坐在灰色沙发上。
两室一厅,进门右侧是卫生间,两个卧室门相对着。客厅不算大,东西不多。只有沙发与桌子,一台电视和一个立地风扇,显得空旷冷清,如果忽略桌子上唯一较为有人气的大量烟头跟啤酒的话。
进了右侧卧室的少年走出来,换掉染血的长袖灰T,身上套着个短袖黑T,宽肩公狗腰,手臂线条不羸弱,薄肌附着,有力勾人。
他随意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进垃圾桶,擦了擦,坐上去,手肘支在腿上,掌心撑着下巴,两条长腿委屈的弯曲在沙发与桌子之间,修长分明的手指懒懒地把玩着那盒冈本001。
客厅明白的光渡在他的身上,眉额少些刺意,多了几分利仞不羁。
许雾微微拧眉,没太明白这人的操作。
“陈独,双耳陈,独木舟的独,”他抬起头,掀开薄褶眼皮,丹凤眼桀骜不驯,调谑地瞧着她,“宝贝儿,你有什么要求吗。”
许雾往后挪了下,“约个炮还附带伤口清理、自我介绍、亲密称呼?”
“我是嫌你中途喊腿疼胳膊疼打扰兴致。”
“那你呢?”
许雾歪着头,故意用手就在脸上划一圈,无声地指向陈独的鼻青眼肿。
陈独瞧她几秒,懒痞地笑下,“宝贝儿,我不介意你把眼睛蒙上玩个乐趣。”
“……”
这人真够没皮没脸的。
许雾没再吭声,黑白分明的瞳眸一动不动看着他,身体后仰在沙发上,细白的指间夹着根烟,垂眸点上,透着朦白烟雾与他对视。
陈独舌尖顶住上颚,踏进她松懈的领地,一冷一热的温度粘连在一起,不知谁更烫谁想躲,淡淡地药气弥漫开来,侵蚀防线。
他离她太近,视线纠缠,呼吸交融,气音暧昧渲染。
“我来,你来。”
灯光些许刺眼,许雾定神几秒,勾唇讽笑,眸子晕开层层的涟漪,又妩媚含情,手指戳着陈独的胸口,缓慢地推开他。
她站在沙发上,视线往下俯瞰他,黑冲锋衣混杂白棉裙无声堕落。
乌发散垂,肤白如雪,□□坦白,没有羞赧。
只是十分平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开始。
陈独脊背懒散,抬着发青的下巴,黑褐色的眸子在光下幽深昏暗,欲念蛰伏。
他看出她寡丧而孤烈的皮囊下的顺服与冷静,伸手把她扯进怀里。
飞起的蝴蝶骨在光下煽动翅膀,咔哒几声,光滑柔软的触感溺在掌心,掩藏起来的淡淡地黑檀琥珀香袭来。
“小是小了点,但真软。”
许雾微僵,镇定自若,指尖淹没在那件黑T间,呼吸不稳地轻嗤声:“年纪轻轻,别忘了好好锻炼下。”
其实并不,陈独身材很好,她单纯不喜欢输。
陈独讥笑声,掐住她的细腰,按住她的后颈,吻她的耳垂,语调升起嘲弄意味,字字清晰缓慢:“放心,干.晕你足够。”
.
跌入床上,灰色窗帘映入水色双眸,漂浮的星点凝聚在海上,橙色一片。
不聚焦的晦暗光线,促使感官变得突兀。
许雾只觉得越陷越深,热气春醒。
她的指尖在陈独的颈背与脊骨,留下长长的旖旎红痕,潮湿闷热的声碾在唇齿之间,灭了又生,生了又哑。
陈独顿几秒,暗色的眸子微诧,在她耳畔低声说:“第一次?”
许雾睁开湿漉漉的眼,眼尾,鼻尖,脸颊都在泛红,可怜旖丽又引人入局,喉咙溢出的哑嗓涌嘲。
“谁刚第一次三、秒?”
“……”
温煦消失,汹涌而至,最后一声淹没在嗓子中,许雾双眼失神,身体下坠。
陷入黑暗前,她视线模糊地看见。
陈独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用牙齿撕开最后一个冈本001。
许雾:“……”
果然,这人有仇必报与他的长相脾性十分符合。
短暂停留几秒,许雾便阖上眼皮,懒得再思考,再去刺激某人。不过荒诞一夜,放纵肆虐,天亮之后,将不复存在。
整个海湾都陷入黎明前的宁静,陈独给睡着的女孩儿吹干头发,盖好被子,活动一下肩颈,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极短的黑发沾染未干的细碎水汽,咔哒一声,漫长的沉落,他按灭最后一支燃尽的烟,站起来去卫生间刷牙,又重新回房间。
下午两点,他醒来时,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遮光窗帘拉的紧密,午后炙光未漏一丝,只渡来阵阵闷重热燥。狭窄空间中弥漫陌生的柔和气味,凌乱床单无声诉说昨夜蜉蝣,是谁朝生暮死,不知收敛。
附近的噪音忽沉忽远,最终消失,他用手臂遮住眼睛。
几秒后,陈独掀开搭在腰间的被子下床,抄起件纯白T穿上,套着黑色运动裤,抓着床头柜上的烟盒打火机塞进兜里。
拉开卧室门,淡淡地碎光无声的落进来。
对面的房间门半掩,陈独疏懒地挑眉,伸手推开,屋内的景色让他停驻。
这间房的窗外是高耸的水泥墙壁,沾满青苔与年老旧痕。孤窗半开,无人无风,连光都吝啬,让人平白觉得压抑。
许雾坐在黑色榻榻米上,仰着头在朝外看,纤细的手臂环抱着膝盖,黑发散在她细白柔软的身体上,红痕点点,引人无限遐想。
她听到动静,迟缓地回头看他,雪白的蝴蝶骨翕张交合,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无波。
很美,很丧。
够俗点说,她就是像一个被惩罚入世失去灵魂的堕天使。
陈独收敛情绪,手懒散揣在裤兜里,上翘的眼尾下垂与她对视片刻,走过去拽上窗帘,转身凝她,漫来与昨晚神态一般的混不吝,喉口与喉咙相碰,滚出犹慢的嘲谑:“玩这么野?”
“又没人,”许雾不以为然地笑,拨开头发,朝他伸手,“陈独,来根烟。”
陈独懒懒地觑她,拿出烟盒打火机给她,“吃什么。”
许雾点燃他的烈烟,垂眸盯着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