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来……”
乌寻月抬手挡在二人中间,打断乌从延要说的话:“没兴趣知道。”
乌从延头一回见妹妹这么不情愿,但没办法:“是宫里要办的宴席,君臣家眷同乐。”赵源就是为这个来的,说是怕他们初到京城不熟悉这里的规矩,便详细告解。实在是说到后来又暴露了他的别有用心,才叫乌从延感到不快。
“这个啊……”乌寻月不奇怪,“孙姐姐下午也同我讲了,我已经知晓了。”
乌从延点头,没什么事他就要告辞,又被喊住。
“可有人向哥哥提亲?”乌寻月眼一斜,是被孙茉的话激起的兴趣,又怀疑乌从延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虽向他提亲的说法听着怪怪的,乌从延还是能明白妹妹的意思:“是有几家向父亲问过,都叫回绝了。”
本来还怕冤了他,他倒是实诚。乌寻月目光炬炬:“为何不答应?”
到底是兄妹,乌从延把她的话又抛回去:“那皎皎是为何不答应赵源?”
兄妹二人静了,看来谁为难谁都捞不着好处,索性暂止干戈。
“我倒是觉得孙姐姐不错,她爹是户部侍郎,又看中你……”
乌寻月被乌从延敲了个脑瓜子:“谁教你乱点鸳鸯谱的!”乌寻月捂着脑袋吃痛,听她哥哥说,“本朝六部的各位侍郎都是天子近臣,如今选秀在即,少乱说话耽误人家。”
点点头,乌寻月不再乱讲什么,只是打心底觉得孙茉不是甘愿困在后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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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既定的皇城宴席这天,京城热闹似第二个春节。
如今海晏河清,圣上为示意文武需兼治,于京郊皇家别馆开设宴会,君臣及其家眷同乐,以表皇家恩德。
乌家几个人一早便惶惶。到京之后应酬不断,这是他们一家子将经历的最大的一场。乌父从服饰、马车再到吃行用度无不细细讨教同僚才敢定夺,可仍在意的睡不着觉,让乌家一家子都紧张起来。
今年轮到文宴为先,乌家父子一到别馆,一些人立即目光集聚,乌寻月和娘亲也难免。原本想悄悄不引人注意的一家子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乌父和乌从延身边来来去去围绕着不同的人,乌母应对着各家夫人,让本不认识他们的人家跟着好奇起来:“谁啊这都是?”
待问明白了,有的嫌乌家声名低不屑来攀交,扭身就走了,有的还在观望。京城这样的名利场,大多是无利便不屑降低身份与他们谈交情的。
孙茉来找乌寻月,她见到救命恩人似的,忙不迭跟着走了。
她长舒一口气,听孙茉道:“看来乌大人和你哥哥与同僚相处的不错。”
乌寻月谁也不认得,愣愣的问:“啊?都是户部的人吗?”
孙茉摇头:“不全是,但我也认不全。”
乌寻月跟着她左拐右拐,到了一水榭。
各家的公子小姐几个一聚集,谈天说地,下棋品茶插花作画,各个闲适有度,乌寻月跟着放松下来。
她跟孙茉找了一处地方坐着,不远处不知是哪几家的小姐正弹琴。琴棋书画乌寻月都学过,但都不精,一时听得入了神,只觉得似有泉水翻腾不绝,汩汩四下散开,散时自由洒脱,聚处凝集而有力。
琴音落稀拉的掌声响起,乌寻月忍不住跟着拍手。孙茉却皱着眉,又摇摇头:“连贯有余,情绪不足,尚可罢了。”
乌寻月呆愣,这样好的琴声在江星绝对是头筹,转念之间想起她如今已是在京城。蓦得一泄气,她心里没了底。
不单是孙茉这样说,弹琴的小姐旁边的几人也说的大差不差,几人探讨着,那小姐再谈,乌寻月说不上来哪里好,但的确与方才的有些不同。
“这位可是乌大人的妹妹?”一道没听过的男声。
乌寻月回头,确实不认识,孙茉不知在想什么,一时也没给她介绍。来人自报家门,原来是她哥哥同僚,原本就是京城人士,之前如意宴上乌寻月出过风头,他便记住了。
“乌小姐光看才艺有什么趣?”不热的天他还摇着一把扇子,“听说乌家书香门第,乌大人和公子都是难得的能臣,想来乌小姐也不会差。”
他几句话把乌寻月架住,孙茉有心要帮,被他抢了白:“请乌小姐不要吝啬,为咱们展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