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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贺楼(1 / 2)

毕竟在百贺楼做个一般的跑堂杂役,到底非奴身,以后寻得机会,随时可以体面离开。倘若是因错故被赶出去,便会学正按上留下记录,之后怕是只有脱了良民身,卖身为奴才能生存了。

王端端便走上前,作礼道:“尼莫姑姑,您息怒,要打发他们几个还不容易嘛。只是这稚子贪嘴本是人之常情,即便打发了这几个,保不齐新来的也受不了这诱惑。”

尼莫姑姑见她脸面陌生,便有疑问:“你是从哪里的小丫头?”

“是前日,得李大人安置过来的流民”,李德在一旁解释,又分外不满她跳出来,便呵斥道:“没你说话的,还不快滚出去”。

尼莫阻止了李德,道:“也无妨,便让她说”。

李德只得住了嘴,冷冷瞥了王端端两眼。

王端端只得状似没有瞧见,舔着脸对李德陪笑两下,说:“其实很简单的,只需将这所有的餐点今日全供给他们,让他们一次性吃个够。”

李德啧啧两声,像是听了耍把戏,道:“胡扯什么狗屁,他们偷吃在先,我们还得供他们吃个够”。

尼莫姑姑和姚大娘也是一脸不解。

“德叔,您莫要急,听我说完”,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杂役,正色说道:“但有一点,就是必须得在一个时辰之内吃完吃尽,但凡留一口,便责一杖。你们可接受?”

杂役们想着能畅快随意地吃那些顶贵的,稀奇的,再不用提着心吊着胆去尝那些边角料,开心得不行,连连点头。

尼莫是个精明能干的,自然明白其意,立马吩咐姚大娘:“那便去,将庖屋里所有的糕点餐食全部取来,今日我们一起守着他们,爽快地吃个尽”。

珍馐美食在前,几个杂役乐得不知所措,什么松子海□□、芙蓉香蕉卷、酿冬菇盒......应有尽有,便个个狼吞虎咽般,生怕错过了美食,大有做那撑死的贪吃鬼的豪情。

可半个时辰不到就,肚子就已经浑圆的隆起。

精美雕花的玉瓷还在一盘接一盘地端上来,从满足、饱腹、吃撑再到吃到吐,依然不见有底。

直到所有人见着新上的佳肴开始忍不住作呕.....再不能见其形,闻其味。

自那后,百贺楼便立下规矩,凡是新入庖屋做活的伙计,第一天便是要吃尽这里的所有美味,直到心腻,再不会垂涎。

王端端在百贺楼的日常,便是伺候好桑枝的梳妆起居,她也凭借自己的技艺帮桑枝找回了昔日风华,桑枝也从不吝啬,每遇客人打赏,都会拿些零碎给她。

王端端总是感激涕零地收下,再统统藏进自己的小金库,每日睡前都会拿出来数一数,再满足地入睡。

这天,百贺楼一如往常地在日落后开始它的热闹喧沸。尼莫姑姑却意外地叫来王端端,让她端着新上的茶点候在桑枝的门外,王端端有些不解,以往姑娘的房里有了客人,丫头们都被要求尽量退避三舍的,但她还是照做了。

只一会儿,屋里便传来有东西摔落的声音,有鞭子的“啪、哒”伴随着桑枝的一声惊呼。王端端有些担心,着急地冲进去,假装着说:“桑姑娘,我给您送点心来了。”

不等里面应声,她便推门而入,所见的场面令王端端有些吃惊。只见桑枝一只手被布条缠在床头,早上新盘的流云发髻散乱在鬓边。还有那些零星散落在地的珠钗,和半露在外的香肩无不昭示着将要发生却被她搅了”的事。

王端端被吓傻了,一脸惊恐地跪下来,慌张得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被突然打断的客人怒火冲天,提起手里的鞭子就要扬过去,却被桑枝急急拦住,说:“曹爷,别,端丫头刚来,不懂事,爷可别与她一个丫头计较”。然后又一个劲儿地给王端端使眼色,让她出去。

王端端这时却傻不愣登地,像是没看懂桑枝的眼色,只一个劲儿地埋头道歉,像被吓傻了,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请爷饶命,请爷饶命。”

那位被叫做“曹爷”的人气得一个甩鞭过去,打在王端端的脚上,王端端痛得惨叫,更是哆哆嗦嗦地不住地磕头道歉。

曹爷见此情景,兴致全无,又恨不能解气般地踹了王端端两脚才怒气冲冲地走掉。

这时,便见尼莫姑姑从旁边悠悠地赶过来,对曹爷一通道歉,说:“曹爷息怒,是丫头不懂事,扰了爷的兴致,我们肯定好好教训。要不再给爷换位姑娘?”

“换什么换,兴致全无。”曹爷推开尼莫,继续往外走,生气地说:“没想到你们这百贺楼也这么无趣,哼”。

尼莫在后面跟着,继续说着:“那爷下回再来,我们一定请最知趣的姑娘好生伺候。”

曹爷摆摆手,一副再也不会光临的嫌弃表情走掉。

尼莫姑姑这才收敛好脸上谄媚的笑意,回到桑枝的房间,桑枝已从床上下来穿戴整齐,正把王端端扶到凳子上坐好。

尼莫刚要开口,桑枝以为她要责罚王端端,便跪下来求情说:“尼莫姑姑,端丫头刚来不懂事,还请姑姑莫要怪罪。”

尼莫看着王端端的脚上被皮鞭打裂开的口子,从袖口掏出来一瓶早就备好的药递给王端端,说:“这是上好的金疮药,用这个好得快些。我们百贺楼可不养废人。别想着受伤了就可以偷懒”,说完便又悠回大厅继续招呼客人。

王端端心里明白,尼莫姑姑故意让她等在门外的,也是不愿意姑娘受屈辱,只是在这世道,在这酒色场上,难免身不由己。

桑枝一边帮王端端擦着伤药,一边安慰王端端说:“你也别怪尼莫姑姑,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桑姑娘,我明白的”。

“你可知刚才那位曹爷,是谁?”桑枝有些欲言又止。

王端端闭着眼睛,忍着脚上的疼痛,摇摇头,她其实也并不想关心。

桑枝却凑近她耳旁,用只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他啊,是行运总行长曹阳,均输官姚政的外侄,仗着自己手上那点权势,没少捞好处。”

王端端想起他踢自己那一脚时瞧见了他穿的虎皮靴子都用金线镶边,便感叹道:“难怪一双虎皮靴子都擦得油光锃亮的,一定值不少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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