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不及了,王端端和萧平正的声音被轰然垮塌的屋梁无情掐断。
视野忽地被一袭佛头青杭绸袍子遮挡住,庆南承高大的身体立在她与火浪之间。
王端端只听见萧平正在哭,绝望地,抑或饱含悔恨?
为什么呢,明明可以活下去啊?
只要再忍受一点点,只要再往前,不顾后,就能活下去的。
王端端想不明白。
她们-里长夫人和阿娘,为什么就不能再努力活下去一些呢?
王端端实在无法理解。
将曹阳和鲁什押送回杳庵郡的路上,庆南承见王端端一直兴致索然,问她:“曹阳之前不是打过你鞭子?你难道不想还回去?”
“你怎么知道?”不等庆南承回答,她又摆摆手,说道:“算了,打人也很费劲儿的”,懒懒怠怠,就此一路无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杳庵郡已是翌日,晨曦刚起,街边已经陆续有商户出摊,微微的晨雾被零碎的光照得如轻舞的飞纱。
快到百贺楼时,有一卖馄饨的摊儿,王端端平日最是嘴馋,便说下车吃混沌。
一碗热汤下肚,总算暖了这满腹的寒意,王端端咂嘴,不由地感叹道:“幸好,幸好,幸好昨日没死,不然怎么能喝到这么鲜美的热汤啊。”
庆南承和延吉,会心一笑。
许是这橙色的清晨,故意将这雾越起越浓,让四周的人和景都变得模糊,只剩眼前的热汤和澄澈的双眸潋起的碧波,在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