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洮横眉怒指:“你,你们几人,莫要贪图心太重”。
“禀大人,老二常年在外,从未尽心孝义之道,他不配!”俞大的说辞,与佘娘子来自一个话本。
“大人,老大夫妇,虽常年居家,但对待爹娘刻薄寡情,老大慵懒成惰,只会挥霍!”
李卿卿忍不住,悄声问王端端:“这二人说得都是理,也都没理,对吧?”
王端端也学着她,右手掩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李卿卿咻地抬手:“庭司大人,我有话说”。
“卿卿姑娘,此乃公堂,你不好多言的。”
李卿卿哪管那些,自顾说:“老大不成器,老二不落家,俞家的家产尽数皆是俞老头自己攒的,他二人,哪里来的脸皮子分老头的家当!”
“啊,这......”
“所以,分家可以,但不能分老头的家当!”
满堂瞠目,望着高谈阔论的李卿卿。
“卿卿姑娘,这是何意?”
“还不明白吗?”李卿卿甚至有几分不耐烦,“就是说,他二人俱已成年,便放出家去,各自过。过得好是自己的造化,过不好也是活该自己遭受。俞老头夫妇,辛劳半生,养大他俩已属不易,临老了,还得被吸干血不成!”
倒也不是不行。
言洮仔细想了想,李卿卿的提议看似任性,实则却是结束此次堂审最快的办法。
李卿卿转而又对俞师傅说:“俞老头,只要你掌好家当,你俩儿子跑不远”。
或许,得到的不是真心实意的孝敬,但那又如何?至少保证了他夫妇二人,余生有靠。
“可,我夫妇二人孱弱,保不齐......”老妇话未说完,所忧心之事不过人心之恶。
恶的底线在哪里?律法便是拦断底线的唯一手段。
王端端拍着老妇起皱的手,温声而语:“权且放心,此事过了公堂,便会下发公文到乡里,乡上会派人定期上门监看的”。
“是么?”
“嗯,郡守大人年前就规范了堂审后的执行监察制度。若是他们二人有其他不轨之心,你们且买几个奴仆伺候着,也能余生安宁。”
“那便好。”
此事便也就此拍案定下。
李卿卿叫了轿子,将俞师傅二人送回家,青色的尖顶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李卿卿一脸骄傲,感叹到:“我俩是不是好优秀?长得好看,还聪明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