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了一丝丝甜腻的蜜味。
愣了瞬,手足无措地半蹲下来,快速挑选了一斤多大虾装袋给她。
她接过来,亮了亮手机,“你的微信呢,我加你,给你转账过去。”
他手摸了摸鼓着手机的裤袋,手机不是智能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使用。
“我手机用不了微信,你有现金吗?没有就算了。”
没有就算了?!
丁姚心里更乐了。
有这样做生意的吗?见到美女连钱都不要了?
习惯用手机结账,确实没带现金出门,“那我明天再给你钱吧,今天我没带现金出来。”
“好。”他木纳点头道。
她拎着虾,转身走向不远处正挑选鱼的阿婆。
阿婆怕她不会买东西,打开袋子瞅了眼,淡水青虾又大又新鲜,属于上等货,问:“你多少钱买的?”
丁姚笑笑,“不用钱。”
“不用钱?”
“对啊,我没带现金,是赊账的。”
“多少钱一斤?”
“阿婆,你猜?”
“30?”
“哦,差不多吧。”丁姚弯唇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阿婆,买好了没?你带我去买衣服吧。”
“嗯,走吧。”阿婆买了几条她昨晚喜欢吃的粗鳞鱼,跟她一起离开了码头。
陈焱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顾客一:“喂,老板,这鱼怎么卖的?”
顾客二:“是不是做生意的?!”
他回过神来,忙应声:“这种鱼十块一斤。”
于码头不远处的露天菜市场经济肮脏凌乱。
摊贩挨着一个摊贩,吆喝声、喧闹声、车鸣声、声声鼎沸。
丁姚看着眼前一排地摊货,红红绿绿的花衣服,有些苦恼,转头看向阿婆问:“阿婆,附近就没有卖衣服的店铺吗?”
“你以为这里是大城市啊,就买这条吧,布料凉快。”
阿婆拿起一条藏蓝色的阔腿裙裤,林秀肉眼可以看得出用的是廉价的雪纺面料。
“阿婆,不好看。”她撇撇嘴。
阿婆沉着脸,讥诮道:“你以为挑男人啊,东挑西选的,就这条吧。”
“哦。”她扯嘴笑笑,不想作无谓的顶嘴。
回去的路上,阿婆问起她的感情问题。
丁香瞥她一眼,淡淡的问:“听你妈说,你交了一个男朋友,谈恋爱有半年多,还住到一起了,都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丁姚:“谁说住一起的,别听我妈胡说。”
她不愿意跟家人探讨私人感情的事情,沟通有代沟,一来觉得别扭,二来觉得有压力。
在她的观念里,谈恋爱很正常,情侣间发生关系很正常,不存在法律与道德问题的前提下,哪怕是解决生理需要也很正常。
已经27岁了,某些事情上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能对自己负责。
丁姚话锋一转,笑眯眯道:“哦,我还没跟我妈说呢,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阿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都住一起了,孙女不是吃了当女人的亏嘛。
丁姚淡然一笑,“对啊,已经分了。”
她说得倒是潇洒,阿婆的心确是沉到了极点,语气不由加重了些,沉声说:“小姚,你多大个人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听你妈说那个男人在s市有房有车,长得还一表人才,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
“诶——阿婆。”
丁姚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念叨,嘴边仍旧挂笑,“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有自己的想法,况且我跟他一起不合适。”
阿婆嗤之以鼻,“你还能有什么想法,还想玩呗,都多大年纪了,以为自己十八、二十啊,早就是能当妈的人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的……”
后面的唠叨声,丁姚已经听不清了,她咬住下唇,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已逐渐消失,径自往家的方向跑去,脚下的人字拖踏踏踏地响起来。
晚上,大厅的八仙餐桌上,婆孙俩默默地吃饭,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联播,主持人讲着最近的时事要闻。
她漫不经心地剥着虾壳,阿婆板起脸,一口一口地吃饭。
一通电话打破了沉默。
阿婆起身去接听,语气放缓和了些,坐八仙椅上拿着手机,将电视音量调低,絮絮叨叨地跟女儿说着孙女丁姚突然回来的事。
毫无避讳的话,丁姚全听进耳朵里,过一下便不记得了。
轻轻挑挑眉,嘴里继续吃着虾,她从小在这个江南小镇生活,顿顿吃的都是无污染的新鲜鱼虾蟹。
初中时,被爸爸姚志强接到s市学习生活,家乡的味道已逐渐淡忘。
鱼塘的泥腥味重,一般海鱼肉质糙,要不就死贵。她就喜欢吃家乡湖里的鱼虾,新鲜捕捞,价格实惠,骨刺虽多,却是异常鲜美。
这青虾就特别合她的胃口。
“小姚,你妈有话要跟你说。”
阿婆走近,将手机递过来,语气淡淡的,对待女儿和孙女的态度,犹如海水与火焰泾渭分明。
“哦。”
丁姚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手机接到耳边,刚吐出喂,电话里头就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一串串骂起来。
她蹙起眉,稍微拿远了些。
丁玉兰咆哮声:“小姚你的电话怎么关机了,一声不吭跑回去,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那个陆逸跑到我家来找你,说你突然失踪了,还说你想跟他分手,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懂事。做事也不靠谱,你还要我操心你多久,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你说你有什么了,一无所有啊,一事无成,难不成你想指望姚志强,还是指望着我?懂事点好不好?!”
丁姚轻笑:“妈,你说完了吗?”
“你明天给我滚回来!”电话里声歇力竭,她震耳欲聋。
这时候丁姚还能笑得出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