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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东洲大陆的最东边,矗立着可连通人、仙两界的三神山,充沛的灵气渺渺环绕,山峰隐入云烟,主峰上是如今仙盟第一宗的天玑宗。

近日天玑宗举行仙盟大会,各宗门世家弟子齐聚于此,山脚的途安镇一时间热闹非凡。

悦来客栈世代扎根途安镇,是镇上的老招牌了。

“听说天玑宗谢掌门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女儿,这次仙盟大会就是要将此事昭告天下,也不知是真是假?”客栈内,一位穿着蓝衣弟子服的修士和同门聊起八卦,袖摆上的莲花图纹附着灵力,若隐若现。

来上菜的小二看了眼他们的衣饰,确定是其他宗门的修士,说道:“各位是刚远道而来的吧,估计还没听说,一月前,天玑宗广招弟子,一位女弟子在入门时,测灵根的扶桑古木忽然生出异动,天上出现了凤皇图腾,整个三神山都能看见,这可是谢家血脉独有的。”

蓝衣修士立刻来了兴趣:“可是谢掌门的独女谢棠我们以前见过,天赋一般,修为一般,难道竟不是谢掌门的亲女儿,没有凤皇血脉才会如此吗?”

小二撇撇嘴,同时双手合十拜了拜上天:“我们谢掌门那可是慈悲心肠,侠义宽厚,多亏有他修界和人界才能相安无事,妖、魔不敢来犯,但那位谢棠,何止修为天赋不像谢掌门亲生,为人更是五毒俱全、胡作非为,谢掌门才不会有这样的女儿。”

蓝衣修士和几位同门对视一眼,中间一位身穿白衣、头戴帷帽的女子淡淡饮了口茶,问小二:“那掌门找回了他的亲女儿,谢棠的地位岂不是大不如前?”

“这就不清楚了。”小二说到这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前谢棠仗着身份,把三神山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过自那日后确实没再听过她的消息,不知道掌门是如何处置她的。”

“小兔崽子,又在这躲懒!”掌柜突然出现,一巴掌拍在小二后脑勺,“还不滚去给客人上菜,都催了多久了!”

小二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溜了,掌柜拱手笑着道了歉,让他们几位客人自便。

“梁寻师兄,”头戴帷帽的女子放下茶杯,视线并不曾移开,话却是对着蓝衣修士说的,“依现在看来,向天玑宗提亲一事,是不是可以先放放了?”

梁寻沉吟片刻,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枚通讯符:“兹事体大,须得问过师父的意思,楚妍师妹,你们在这稍等,我去去就回。”

楚妍缓声拦住他:“师兄。”

梁寻一顿,回头。

“谢棠既已不是天玑宗掌门之女,娶了她对我白虹派也不会有分毫助益,爹爹是不会同意你娶她的,师兄何必多此一举。”

好似是楚妍在征询梁寻的意见,可楚妍是掌门之女,白虹派下任掌门,就算他身为大师兄,也无法忤逆她的意思。

梁寻捏着那张通讯符,指节泛白。

白虹派只是西洲大陆的中等门派,本来依他的身份,是万不可能高攀起谢棠的,此次提亲也只因多年前天玑宗和白虹派长老曾随口许下婚约,天玑宗甚至未必肯认。

可现如今,谢棠并非天玑宗唯一的大小姐了,让他如何能不肖想更多?

多年前惊鸿一眼,他至今仍记得那夜海棠铺绣,谢棠背逆月华,青丝飞扬,提剑挡在他身前。

那柄传说中的袖春剑,细长剑身泛着凌凌冷光,剑风起落,妖兽溅起的血珠便崩散在漫天粉白花瓣里。

但他身为白虹派大师兄,肩负门派荣耀,以及师门的养育之恩,婚事到底不是他能做主的。

梁寻收了通讯符,脸色转瞬如常,掩下心绪,朝楚妍和煦一笑:“师妹说得有理。”

楚妍收回目光,暂且放下心,帷帽白纱后的声线十分理智,透着霜雪般的清冷。

“当务之急,是找寻到藏匿在途安镇的海影兽,防止它继续作乱。天玑宗已向各派发布捉妖榜文,在仙盟大会开始前收伏海影兽者,可率先进入昆桐秘境,此等良机,不可错失。”

不等梁寻说什么,其余弟子已然应下:“是,师姐。”

梁寻只好点头:“……是。”

海影兽精通幻化,变成人形的海影兽连一般修士都看不穿伪装。

据传,悦来客栈是海影兽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其余各派早来搜查过,白虹派是最后到的,但是楚妍并不着急。

用过饭,一行人来到客栈后院,梁寻立在院中,袖手一挥,空气荡开圈圈涟漪,浅淡的蓝莲花纹光芒流转,逐渐显现出他的本命法器——神舆图。

神舆图是一张地图,可由主人灵识操控显现出各地地形,一旦向其中注入人或者妖兽的灵息,神舆图上便会浮现出对应的位置,便于追踪。

随着神舆图展开,楚妍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缕海影兽的皮毛,放在掌心化作一团蓝光,缓缓送入图中。

神舆图上是整座三神山,片刻后,蓝色光点出现在前往途安镇码头的必经之路上,并且一直在移动。

梁寻凝神:“三神山临海且设有禁制,与外界的唯一通道便是码头停靠的渡船,近日仙盟大会,码头来往渡船比平日更多,除了凡人还有各宗修士和散修,鱼龙混杂,难道,海影兽想混在其中逃跑?”

楚妍果断下令:“去码头追!”

途安镇码头。

正值中午,船夫休息,码头停靠着数艘大大小小的渡船。

戴着斗笠的灰衣男人勾着头,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快步穿行过拥挤的人群。

头上忽然一痛,一颗花生米紧接着掉在他脚边,男人身体瞬间绷紧,警惕地抬起头,只见身侧的渡船比其他渡船要高大华丽许多,船首刻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日光贯彻云层,海风招摇,青衣女子屈起一条腿坐在甲板上,背靠帆杆,袖袍灌风,张嘴接住抛起的花生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眉眼一弯:“还想往哪儿跑啊?”

男人身躯猛地一松,手叉腰往上推了推帽檐:“你吓死我了。”

青衣女子利落翻身下船,站定在男人面前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上下打量他的装扮:“这么慌张,连人脸都变得不到位,眉毛一边粗一边细,看来回雁峰上的事,果真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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