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话,小女子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谷盈溪以为他是在通缉令上的告示上见过自己的画像,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认出来了……
男子道:“我知道你是谷大夫的女儿。”
谷盈溪知道自己瞒不了他:“公子,我爹是冤死的,告示上所言并非事实……”
男子没有告诉他,自己根本没见过什么告示,而是认出她是谷大夫的女儿之时,便已猜出一二。
他见眼前这个女子青出于蓝,有起死回生之术,便认为她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他的利刃。
能用医术救人者,必能用医术杀人……
“那是知府造谣,我自是不信。”
“公子当真不信?”
“只是如今你留在朝歌中,只怕朝不保夕。你可愿随我回东离?”
东离、北辰、西夏三国瓜分中原大地,剩余的地方大部分是蛮夷的属地。东离与北辰势均力敌,唯有西夏兵弱。
朝歌城属于北辰的领地。
在他开口问之前,谷盈溪倒是未曾考虑过自己的去处……
她沉默片刻,道:“小女子愿与公子同去,待此事的风头过去了,再回朝歌。”
……
男子去集市上买了辆马车,便带着谷盈溪上路。
两人赶了五天的路,才到达东离的霜华城。
进城后,谷盈溪本以为男子会将她带到自己府上,或是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走。可没想到男子一直驱车带着她前往密林深处……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用鞭子抽打着马背,加快速度。
她见形式不对,慌忙唤道:“公子,快停下!”
“……”
“快停车!”
男子丝毫不予理会。
只能听见“嘚嘚嘚”的马蹄声和车轮摩擦石块的声音。
行驶速度过快,加上道路不平,车颠得厉害,谷盈溪只觉自己的心肝肺都快被颠出来了,脸色发白。
她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心想如果在车速这么快的情况下从车上调下去,必然会摔成重伤。
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冒险赌一把,提起裙摆,准备趁男子不注意偷偷跳下车,逃走。
没想到此举被男子注意到了,他二话不说,一拉缰绳,从马上下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谷盈溪捆起来,绑在车上。
他本以为谷盈溪这时会用粗野的话辱骂他,没想到,少女的声音和她平常一样柔和:“我本以为公子是个好人,不会加害于我。”
男子听到这话,皱了一下眉,随即便无视车上的少女,拼命驱车赶路。
……
日落,月升。
月光铺在密林和地面的水沟里。
清风吹拂,叶面的月光被抖落;马车驶过,满地的月光被踏碎。
随着“吁——”的一声,谷盈溪感到马车逐渐平稳,掀开帘子才知车已停下。
男子熟练的将谷盈溪解开,她被绑的时间太长,身上都被勒出几道深深的红印。
他本以为一解开她,谷盈溪就会逃,可是她却没有,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男子好奇道:“你为什么不跑?”
谷盈溪道:“我能跑的掉吗?还不是会给你抓回来。”
男子听毕,凝视她的眸光中泛起淡淡的涟漪。
事实证明,他没有选错人。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阁楼面前,其上挂着一块匾,写着“红日”两个字,通过窗户隐约可见屋内微弱的灯火。
两个看守的侍卫向男子鞠躬,道:“梅将军好。”
梅将军,这三个字就像刮板一样在谷盈溪耳膜中刮过。
原来,她救的这个男子,便是敌国的将领梅山庭。
梅将军十五岁从军,数年来为东离立下过不少汉马功劳,年纪轻轻威名就已传遍五湖四海。
曾经东离攻打北辰时,有一个城池的守将听说敌国的统兵将军是梅山庭,吓得直接开城献降。
谷盈溪是矜持守礼的女子,过去虽很少出闺门,但梅将军的威名还是有所耳闻。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疑问,梅山庭为什么会出现在朝歌城?又为什么会将她带到东离来?原因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帮她躲避通缉……
屋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衣、手执短刀的蒙面人。
刀刃上血迹斑斑,他双手握着刀柄,刀刃朝下,对梅山庭行礼:“将军,您回来了。”
梅山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摊开手掌向上抬了抬,示意他平身。
随后,他问道:“之前让你办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吗?”
黑衣人道:“将军,并非属下无能,而是……”
他的话没还说完,便被梅山庭不客气的打断:“我明白的,卓萧,你无需多言。”
被叫做卓萧的黑衣人道:“将军,那……”
“这位是给你们新添的人手”
梅山庭的眼神在谷盈溪身上一扫。
“好的,将军。”
卓萧见到谷盈溪,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生得如此貌美的女子。
他并不知道梅山庭的想法,只觉得让如此绝色佳丽用做杀手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何况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根本不具备做杀手的潜质……
梅山庭将卓萧唤到一旁,道:“借一步说话。”
随后,他告诉卓萧:“这个女子需要你特别关照,不能用训练其他人的方法训练她”
“将军,您是说……”
“此女有妙手回春之术,善医者也必善用药,将来不乏用武之地……可她过于心善,且体质偏弱,只怕执行任务时出手不够果断,会吃亏。她要成为一名职业杀手,还缺乏训练。”
梅山庭三言两语间便已将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分析透彻。
卓萧问:“那属下就在以往的基础上,加大强度训练她?”
梅山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