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好补给道具,确认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是性能最好的之后,鸣上悠对大家确认道:“准备好了吗?虽然是在东京,小熊已经帮忙在里面准备好返回的电视了,接下来的目标就只剩下救出明智夜子了。和以往的作战不同,这几天连日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起雾,保险起见我想在今日内救出她——可能会很辛苦,做好觉悟了吧?”
“那当然,你以为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花村阳介搭上他的肩膀,宣布道,“特别调查队,出发!”
“噢!”
人们一拥而上,像跳水一样跳进电视中。
确认所有人都进入后,来栖晓从墙角慢悠悠走了出来。
摩尔加纳探出小脑袋:“没想到居然在朱尼斯做这种事,他们还真是胆大啊……晓,你打算怎么办?”
来栖晓试探性地将手伸向电视,电视屏幕一阵荡漾,接纳了他。他微微一笑:“准备好了吗,摩纳?”
摩尔加纳一缩头,爪子紧紧抓住背包,声音从包内传来显得闷闷的:“我就知道。走吧,晓!”
来栖晓微笑,一人一猫随即没入电视中。
电视内,人们正在打量着迷宫的外观。来栖晓像自己本就该是其中一员一样自然地拍上其中一人的肩膀,打招呼说:“哟。”
“呀啊啊——!?”人们乱做一团。在红月的衬托下,这一拍肩可谓杀伤力巨大。
为首的鸣上悠缓缓将吓飞体内的魂魄吸回去,定睛一看,惊喜笑道:“来袭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悠哥。”他酷酷抬手。
“哦?晓,原来你认识啊?”摩纳一蹦一跳地来到他们脚边。
“这是什么,猫怪!?”
“猫怪,噗哈哈哈,好奇怪的叫法!看起来画风奇怪的漫画猫!”
“真失礼!吾辈可不是猫!吾辈是摩纳,不是别的正是活跃于东京的怪盗!”摩纳抱胸,颤了颤猫胡须,得意洋洋地等待着惊叹声。
“……呃,那是在说什么?”
“什喵?!”摩纳石化。
来栖晓双手插兜,抛出正题:“你们要去营救夜子对吧?——让我也跟着去吧。”
“是我们!”摩纳强调。
鸣上悠蹲下安抚地摸了摸摩纳的大脑袋,站起身,和来栖晓四目相对,双方眼神都不见一丝轻佻之意。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之后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来栖晓微笑:“无酒精的话,不论多少杯我都奉陪——如果悠哥不告密的话,有酒精我也可以哦。”
像是誓约一般,两人重重握手,随即将视线转到夜子的迷宫上去。
就外观而言,夜子的迷宫就仿佛高到没有尽头的摩天大楼一般。住宅?办公楼?或许异世界的事不能用常理来判断,这么大密度的全景落地窗,一般来说应该是办公楼,然而从外部就能窥探到内饰是装修华美的住宅。就连千枝也说,住在这种地方也太没安全感了。
“……走吧。”
随着鸣上悠的一点头,他们迈进入口。
一路上的暗影强度并不高,用搜查队的话来讲就是和雪子迷宫差不多,但密度却有些超乎寻常。没过几层,晓和摩纳就主动提出要上前线换下消耗太大的先锋部队。
怪盗的华丽战斗很快就征服了所有人。
阳介:“不是,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不是回合制的?”
悠赶紧捂住他的嘴:“嘘!你发言超游了!”
“没事的悠哥。”来栖晓一边对暗影拳打脚踢一边对他竖起大拇指,“我都在开无双了还说这些,dont mind啦!”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夜子的心理创伤触发点时,来栖晓已经用这一路上战斗得到的pt给亚森升了十级了。
虚空中的“夜子”这么说:
“我是妈妈的孩子。所以哥哥才爱我,所以他才选择我。我除了哥哥就谁都没有了,可是他呢?又帅气,嘴又甜,就算放弃明智夜子,也不会对明智吾郎有半点影响。不,也许没有夜子,哥哥会被更好的人家收养……为什么我会是妈妈的小孩?要是我没有出生的话,要是我是其他人的孩子的话……”夜子的话语逐渐被哽咽吞没。
“……”来栖晓收回看向虚空的目光,淡然道,“继续前进吧。”
大家继续走了一段路,终于有人忍不住说:“夜子家……没有爸爸啊。”
“一定吃了很多苦……但是,否认自己什么的……”
“……这种事怎么样都好了,总之先把那家伙带出去吧。”
“嗯,你说得对。”
白钟直人注意到迷宫景色随着层数的增加逐渐改变。一开始是老式住宅的样式,狭小,古朴,色调是暗无天日的黄,逐渐地过道开始变宽,杂物开始变少,那些堆积在角落里的手工活和面包边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歪歪扭扭的蜡笔画和洗到发白的旧床单。
“这是夜子眼中的家人吗?”她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看法。然而来栖晓似乎对此有不同的想法:“这是明智和夜子两个人画的吧?你看,代表明智和夜子的小孩画得很杂乱,应该是妹妹画的。代表母亲的小人画得就很干净,大概是明智加上去的。代表……啊,房子后面有个墓碑,那个是爸爸吧。”
“墓碑?……啊,你是说这个长方形啊。”直斗探究地盯着画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又把画挂了回去,转头看向别的画。
画上的人增加了。那并不是代表明智母亲的小人,明智母亲的头发用棕色长长的波浪线条表示,而画上的女人们却是黑色。短发的,长发的,直发的,卷发的,那是不同的女人,但她们一直反复出现在画中。而画中的坟墓永远地变成了两个。
“看来他们的妈妈这个时候已经去世了,是被收养了吗?”来栖晓推测。
直斗侧目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地看向下一幅。
那是一副巨大的画,不再是用蜡笔,而是用钢笔画成的,只是画得仍旧不堪入目。
是钱。画上的是钱,男人,看不清脸的男人,和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