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元家军效力。
成一段佳话。
回程路上,齐朔问柳举:“此青庐风景甚美,不知先生如何寻到这块宝地?”
声音不小,似乎是意在让混在人群之中的韶声听见。让她知道,他没忘了他们来时的赌约。
韶声却忘了。她以为齐朔在开玩笑。
被他这样一说,才想起自己说,若是齐朔赌赢,回去便把赌注给他。给什么呢?她一时没了主意。
不远处,柳举的声音又传来:“将军谬赞。此处不过是原先澄阳各主官,修来休憩的小园,春秋闲时,会邀举来此把酒谈天。若谈得尽兴,时间晚了,便在此处过夜,故而里面也备着些举的常用之物品。因此时无主,我便先借住。”
他刚被齐朔吓唬过,答得很老实。
“原来如此。这是旧朝官员,专为柳先生修建的园子。”齐朔总结了他话中粉饰后的真实意思。
“是、也可以说是。”柳举战战兢兢。背后的冷汗,又流了下来。
“先生不必紧张,我只是随意闲聊。”齐朔却反过来安慰他。
韶声听得清清楚楚。
齐朔猜得真准,她回去不能再抵赖了。
送个什么给齐朔?她陷入了沉思。
直到回到了将军府,还没想出来。
齐朔这厢,却不急向韶声讨要报酬。
他单独召来何泽生与元宝,来书房议事。
“二位坐。”齐朔见他们来了,从桌案之中抬头。
“柳举为何要将女儿许给我?”他开门见山地问。
何泽生虽然听将军语气不对,但也不推脱,不连累元宝,直说是自己的主意:“此事金将军不知。是泽生认为,柳先生的女儿与他更亲近,与将军成婚,更名正言顺。更能显将军求贤若渴,崇敬士人。对将军南征时收服人心,更加有用。故而,泽生得知撷音居士来了澄阳,便劝过柳先生。”
元宝瞪大了眼睛看着何泽生。这人怎么不甩锅?他以为他会甩给自己,不甩给自己,起码也会让自己分担一半。
当然,何泽生下一句,便解答了他的疑惑:“某所为之事,全出于公义。”
他甚至起身,向齐朔行礼。
齐朔笑了:“无妨,施霖先坐。我不怪罪你。”
“施霖言之有理。只是可有想过,我此时只不过想要个千金买骨的名头,便成了柳举的女婿。若之后要其余人的田地金银,是不是也要挨个叫岳父?纵使真如此,这些岳父又谁大谁小?须知,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但将军不是要我与金将军筹备与柳二姑娘的婚事?那也是与柳家联姻。”何泽生据理力争。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元宝心中冷哼。
他本以为,何泽生已经背好了锅,到此处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想着,干脆变成雕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动,坐到将军问完。
正欲开口找补,却听齐朔驳道:“非也。”
元宝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柳二姑娘与柳举关系不远不近,亲父不为我所招揽,早已返回南朝,不受柳举控制。如此现于世人之前,他们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且与她成婚,昭告天下,我也能白得个情深意重的好名头:柳二姑娘一路追随,元某不会忘记她的名分。”齐朔面上仍然挂着笑,耐心与何泽生解释。
“这……将军明鉴。”何泽生哑口无言。正话反话都让将军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得低头认了。
当然,这只是心中一时气话。将军的考虑,确实有其长远的意义。
元宝本想提,说将军与柳二姑娘有故旧,所以才要与她成婚。没成想,将军竟然有更深之意。
既然如此,那他更不用开口,免得贻笑大方。闭了嘴巴继续扮演雕像。
“二位若无其他事,便去吧。好好准备我与柳二姑娘的婚事,不要再想别的。不要再出差错。”
齐朔语气不变,仍然温和。
但话语中,却骤然多了一层警告的意思。
”施霖留一下。“待元宝走后,齐朔叫住了何泽生。
”将军有何吩咐?“何泽生问。
”先关门。“齐朔说。
何泽生关好门,又走到齐朔下首。
”把你放在我这里的婢女,叫什么来着?哦绿猗,带走。我不想与柳二姑娘成婚后,还见到她。“齐朔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