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转,挡在了姜初玖身前。
却被姜初玖反手推掌,推到另一边,她同时,将另一手凝聚在掌心的炁,推出去。
气与炁撞在一起,吹得姜初玖裙摆飘摇。
“没有击溃敌人的实力,就不要影响我发挥。”
是被她骂了吧?晏行云这下当真是耳内轰鸣。
从前一句重话,都没在她那里听过。
姜初玖手指翻绕,顷刻之间,就已结阵,将那道带着怨气的长箭,锁于元炁中。
“出了还没三里地,麻烦就找上门了。”姜初玖念念叨叨,仔细打量了一番,悬浮着的羽箭,“似乎有股花香,又像狐狸味儿,你是怎么得罪人家了?连灵山也闯了。”
晏行云看着,也很是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的摇头。
姜初玖念了个火咒,把箭烧成飞灰,拍了拍手,“走吧。”
说完,行在前头。
及至山脚,迎来个想不到的人物。
是灵山里,管仙器收纳的方琳鸢。
“师姐师姐,师傅遣我来助你!”
姜初玖挠挠头,抠抠手,僵笑着点头。
晏行云不明所以,开口,“我有小姜道长足矣。”
“所以啊,我不是来帮你的,我是来帮师姐的。”方琳鸢就差没把,是晏行云在自作多情四个字,给直接说出来了。
“有她在,不需要其他人。”
晏行云的随从,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姜初玖拉过方琳鸢,拒绝她同行的这事儿,也就作罢。
其实,姜初玖也是想要,借着晏行云的话,去拒绝方琳鸢同行的。
她在灵山修行,除了师傅,谁也没说过多余的话,最多碰面,是个场面招呼也就完了。
对于方琳鸢过剩的热情,她有些吃不消,又不知怎么回拒,如此不尴不尬,也能相安无事下去。
却不想此行,方琳鸢会跟过来。
可叹方琳鸢,是个半吊子混日子的,这会儿,她又得分出精神,去保护她,麻烦事儿,再添一件。
方琳鸢对于姜初玖的心事,半点儿不知,鼓圆了脸,笑得开心。
她跟来,也是因为看明白了,姜初玖是个面冷心热,好脾性的。
她跟着姜初玖下山,能混过例考不说,再抓几只野鬼坏妖的,为末考凑数,顺道攒着口碑,沾点儿女修第一的名气。
晏行云被随从挤在了外头,和姜初玖隔了好一段距离,问话也要大声些,“小姜道长,咱们接下去,往哪儿?”
“你真是好笑,是你请的咱们,反问起咱们去哪里。”
方琳鸢,原来是以制器闻名的世家大族,方家的儿孙。
她陪她父亲,来送仙器几次,最后拜入灵山,是个娇纵着长起来的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
“师妹言行无状,烦请晏公子担待。”姜初玖最烦这些请罪不请罪,只是得为方琳鸢收拾烂摊子,不情愿,也得做一回了。
怎么说,她也挂着人家师姐的名号。
“无妨。”
晏行云并没将情绪,挂在方琳鸢那里,也就不甚在意,她是怎样对他。
只对着姜初玖和颜悦色,“小姜道长方才接下那物什,可有眉目么?”
他有此问,周边侍从,让开路来,为话能说的省力,姜初玖就走到了晏行云身边,独方琳鸢,被人墙拦在外面。
“你在哪里,遗失过什么东西?”
他细想了想,道,“遗失没有,送了个令牌出去。”
“箭上『追魂咒』即由此而来。”
“公子,是那木旦镇的女子!叫什么罗芸女的!”装扮有像是随从头儿的人,跳出来说了一句。
“女子?什么来头?”姜初玖接过话去。
“行经木旦镇,有一缟素女子,伏地哭叫冤枉,说她一家遭地主倾压,强夺良田,财官勾结,投告无门,”怕她误会什么,晏行云急忙说出详情,“我与京都王爷是故交,大抵看我随从众多,宝马良驹,觉得我是显贵,才来哭诉,这令牌随我身多年,也就解下赠她,叫她鸣冤去了。”
“原来是陷阱!”随从头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似乎准备随时暴起。
却被晏行云一句林川制住作为,他看向姜初玖,“如今怎样呢?”
“得再去那里一趟了。”
“晦气地方,怎么还要去?”林川问。
“正本清源。”
晏行云点头,“你说的是。”
几人静默着,行了一段。
终究是姜初玖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似乎很相信我?为什么?”
他们明明是初见,端看晏行云这半句不驳斥的模样,没个十年八年的坦诚相处,是说不太通,更何况,还有他前头,那古里古怪的挡箭作为,叫她很摸不着头脑。
“用人不疑。”
“那你又为什么要去挡箭呢?”
“我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小姜道长,自然不能眼看您受伤。”
姜初玖一想,这逻辑也通,认可了这个说法。
晏行云却压了一肚子话,无从说起。
正是:未肯教悬心,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