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估分少了不少,这个英语老师朱茜,一点教学经验都没有,还总是敷衍了事,作文都没好好辅导过……
张蕊蕊越想越气,手指不自觉用了力,把按动笔的笔夹“咔”地一声,掰断了,惊得同桌身子一耸。
雷好帅和关胜也进了全校前十——不过是倒数的,两人没怎么当回事。
收起卷子依旧打打闹闹,谈论着一会儿铃响冲进食堂该打点什么菜吃。
周遇忧郁地趴在桌子上,对着班级的小成绩单,遥遥望着她和班长的距离。
一个全校排名第一,一个全校排名一百。
把零抹掉该多好……
这个距离,别说物理上的,各种层面上的都无法追到。
一颗含苞待放的少女心思就此被扼杀在了月考的摇篮里。
她顿时失去了任何早恋心思。
老爹给她找了个很牛的辅导老师,老师说如果她画画方面精进一点,高考再考到五百五以上,说不定有去华青美院的机会。
那可是华青美院啊!
而谈嘉进步最大,脱颖而出成了黑马,从中考的第60名直接冲到了29名,差点泪洒成绩单。
虽然抓住的依旧是尾巴,但她下次考试的考场直接往前跳了一个班。
她目光灼灼,锁定在英语成绩上。
毫无意外的,她是和江颂时是全校唯二英语满分的选手。
“谈嘉,你偏科有些严重啊。”同桌替她惋惜了句,“不过……你这成绩,妥妥文科生的料啊,语文和英语成绩比我数理化三科加起来都高。”
谈嘉被夸得不好意思,却被那句“文科生的料”所动容,思绪一时间飘得有点远。
她也喜欢文科。
可是家里人会同意吗?
弟弟马上腰上小学了,补课费又得花一大笔钱。
口才课、算术课、钢琴课……
她以前从没补过的课,妈妈统统都给弟弟安排上了。
*
月考成绩公布后,安宁没有立即开班会,这几日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像一条在砧板上等待宰割的鱼。
就连神经大条的雷好帅都察觉出班主任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吴校长找了安宁两次,没提换班主任,也没提成绩。
他问了建议信的详细事宜。
两人面对面坐着,安宁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吴校长将她的建议信打印出来了,拿在手里翻阅着,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眯起眼:“安老师的建议信写得很好啊,我读了许多遍,也是想找你来当面谈一谈。”
安宁点点头。
吴校长:“安老师刚来群英工作不久,可能不是很了解我们学校教学楼的状态。学校嘛,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这点我敢给你打包票。”
“咱们主楼以前是翻新过的,那个时候我虽然没在这里任职,建筑方面我也不专业,但据我所知,当时那位校长找了很多工程师来看,主体构架上选的都是最稳固的方案。”
“当年的校长……”
安宁忽然沉吟了一声。
校长被打断,抬起头,目光里带着问询。
安宁语气肃穆:“您知道那位校长为什么只任职了两年便主动请辞吗?”
校长摇摇头。
“他不是辞职后杳无音信,而是进去了。”
“贪、污、罪。”
安宁一字一句地讲述。
进去了?
吴校长将花镜拿下,一脸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也正常,当年那位校长请辞后,群英好多年只有副校长在,校长一职空缺了很久,教育处那边也是挤破了头,层层审查、考评,最终才定下来让吴校长接手。
群英中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升学率终于摆脱了低迷,生源质量也一年比一年好。
不出几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镇上的重点高中,和佳才二中不分上下。
良性竞争会产生良性循环,不知不觉间,老校长也快退休了。
他不知道还能任职几年,只是想在还有能力的时候,再推群英一把。
吴校长拿起手帕擦了擦汗:“安老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部消息的?你对群英很了解?”
安宁面色平静地胡扯:“以前亲戚在这个学校读过书。”
从第一次重生回来后,她查过不少卷宗,每次都能收获点新信息,就差把群英历史给翻一遍了。
“啊,这样啊……”他放下手帕,掌心在膝盖上摩挲,“所以,你是觉得这个翻新……”
“对,”安宁直言不讳,“这一点上我保持质疑。最好的方法就是请专业人员在建筑存续期间检测、评估,如果不达标,立刻进行加固工程。”
建议信里的内容她几乎倒背如流:“上一次的翻新主要是在教学楼的室内以及楼顶加层,并且新增了不少教学设备,四楼五楼都是实验室和活动室,至于天台……”
安宁没继续说下去,但校长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她话锋一转:“我在建议信里提过的主要是对建筑钢结构进行加固,这个不会破坏原有的建筑风貌。”
“石头镇虽然不处在地震带上,但地理位置临海且夏季常有暴雨、台风侵袭,如果加强建筑的抗震、承重能力,让它的稳定性更好,对学生来说,也是一种保障。”
“我相信这样的话,家长也会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
这番话后,校长盯着茶杯,沉默了很久很久。
等他脸上终于有了决定之色,才缓缓道:“这样吧,安老师,我抽时间再开个会,这么一大笔资金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等下周我叫上老傅,还有小苏他们几个……”
安宁的语气终于开始焦急起来:“其他的不重要,我还是希望校领导能够先对建筑做个评估,用事实说话,我想比我在这里长篇大论要有说服力。”
吴校长:“好,我一定在会上重点强调,倒时候也请你去,你亲自跟他们讲,好不好?”
他语气里带着安抚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