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几只金鱼游闹嬉戏,慕容晓和云为衫并肩走在池边。
“你怎么来了。”云为衫为慕容晓轻提裙角,扶着她踏上台阶,刻意压低了声音问她。
“上官浅没有告诉你吗?”
“说了,但想不到是你来了。”
慕容晓啧了一声,心中了然。
“我让她帮我做一件事,但是我觉得是你做的。”
“是。”云为衫回道。
上官浅说宫门来了新的无锋细作,身份被人怀疑,需要伪造一份老执刃的信件,而她自己却没有办法模仿笔迹只能拜托云为衫,而且云为衫身处羽宫将信件藏于老执刃房间也更加方便。云为衫在伪造信件之时就心生疑惑,微山女儿是个瞎子,无锋以这样的身份潜伏进来,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这里有以宫远徵为首的徵宫,是不是真瞎子他们一把脉就能辨出真伪,可今日见到是慕容晓,她安心几分,却又忧虑几分。
“你的眼睛还没治好吗?”
慕容晓摇头,“宫门外无人能治好我的眼睛,所以我来这宫门里找找办法,毕竟我这眼疾是源于这里。”
她这么一说,云为衫回忆起一些往事,突然有些担心,问道:“宫远徵他没有认出你吗?”
“他应该是失忆了…”慕容晓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脑海里浮现出曾经一段难以忘却的回忆,那是一段短暂却是她人生最珍贵美好的时光,可却被一个人生生打破,“宫鸿羽虽然心狠手辣,但对待宫门中人却总会网开一面,既然不能杀掉,就只能忘掉。”
“太冒险了,一旦身份暴露,就…”
不等云为衫说完慕容晓就开口打断了她:
“不会的,宫远徵他…对我有情。”
平整光滑的廊桥地板上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块石子,宫远徵本就心情不佳,一脚就把几块石子踹进了水里,惊得水里的金鱼四散逃离。
“怎么了,远徵弟弟。”宫尚角从后面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上官浅,她还是一脸笑意,眼神充满怜爱。
宫远徵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拉住宫尚角的胳膊说:“哥,老执刃为何拒绝微山?这件事背后恐怕大有秘密。”
他一脸期盼地等待宫尚角的肯定,可后者的目光和心思好像都移到了别处。
“这是什么?”
宫尚角蹲下身子,一个双穗香囊隐匿在花丛中,他将香囊捡了起来,欲打开一探究竟。
“是我的香囊。”
他还未拉动绳结,上官浅就从他的手里将香囊轻夺了过来,一副失而复得的模样:“叫我好找,原来是掉在这里了。”
宫尚角将手背到身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只是说:“系牢了。”
“嗯。”上官浅将香囊系在腰间,默默打了个死结。
宫远徵看着在她腰间摇晃的香囊,微微蹙了眉头。
角宫内,烛火晃动,宫远徵和宫尚角两人面对面喝着茶。
“哥,那香囊有问题。”
“哦?”
“那个香囊是慕容晓给上官浅的,里面有合欢、菊花、陈皮、夜交藤,是助眠安神的普通檀香香囊,可今日那里面却多了一些东西。”
宫尚角轻晃着茶杯,白日里他捡起香囊时就感觉它比普通香囊要重一些,而且上官浅的反应也有些过于急躁,但他并未戳破。
“多了什么?”
“这…这我不知道,反正多了些东西。”宫远徵讪讪一笑。
“若不是毒药,不是暗器,宫门中人不会受到伤害那就无事。”
茶杯里茶汤浓郁明亮,在烛火的映衬下仿佛光滑细腻的绸缎,在宫尚角的晃动下,它又渐渐生成阵阵涟漪。
宫尚角声音低沉,“那段路,有很多人走过,上官浅,云为衫,还有慕容晓。”
最后三个字让宫远徵心里微颤,他的心跳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加速,握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沉默良久,宫远徵终于开口。
“我怀疑是慕容晓,”他盯着手里的茶杯,几根茶叶沉在杯底,茶汤平静难掩它的存在,“这个香囊是慕容晓给上官浅的,是她们传递消息的信物,她们是无锋的人。”
宫远徵目光坚定,眼瞳中又显现出几分阴郁狠厉。
“还未查清香囊中有什么,不能这么早下定论。”宫尚角摇摇头,“况且,慕容晓眼睛看不见,想要传递什么怕是有些困难。”
“那就是云为衫。”宫远徵又改口道。
宫尚角笑了,“呵呵,远徵弟弟,你这是乱猜呢。”
确实,宫远徵只是在胡乱猜测,他一直对这三个女人保持怀疑,毕竟她们的脸看起来就很危险,忽然宫远徵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放下茶杯,茶汤四溅。
“慕容晓说他记得我的声音,可我们从未见过面,她怎么会知道我声音如何?”
“这,倒是有趣。”宫尚角听了这话,眼神也变亮了许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宫二先生。”
是上官浅,宫远徵面露不悦,每次都这么巧。
“进来。”宫尚角回答。
上官浅端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看见宫远徵也在有些惊讶,“远徵弟弟也在啊。”
“哼。”宫远徵白了她一眼,瞧见她手里的东西,讥讽道:“这么晚,还来送汤?”
“宫二先生说想喝一碗我亲自做的甜汤,我刚做好就送来了,宫二先生,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宫尚角接过甜汤:“辛苦了。”
上官浅害起羞来,“为宫二先生做任何事都不辛苦。”
宫远徵打断他们的对话,脸上全是不高兴,他指着上官浅腰间的双穗香囊说:“我想看看你的香囊。”
宫尚角挑眉,继续喝着汤。
“给。”上官浅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解下来递给他。
宫远徵打开一看,里面确实不只那些香料,还有两块圆溜溜的东西,越看他的脸色越深。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上官浅黏着声音解释说:“甘草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