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他潋滟的凤眼,一字一字诉说,“你可以不必这么善良,不必用圣人的标准苛求自己,可以坏一些、自私一些,不用这样时时柔软,时时原谅,时时为他人着想。偶尔抛弃那些宽容,会活得更舒服。”
“可是……不会那么开心。”
他曾被负面情绪滋扰得日夜不安。
“当弃与不弃都不能形成一个最佳结果时,不开心已经成定局了。既然无法快乐,那就尽力自由。”见手冢微皱的眉心疏散开,补上了最后一句话,“记住疼痛才能忘却疼痛,等你可以自由地乘风而翔时,也许回头再看,这些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当然,你已经即将痊愈,骨骼的伤再也不会让你疼痛,你可以尽情飞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手冢也在认真凝视着我,镜片之上折射出我的身影,他浅色的唇悄悄在夜幕里勾起一道轻微的弧度。
手冢国光想,那道曾在他心里跨不过去的坎,已经变成了一撮灰尘。
我听见手冢舍弃了白日客套的「九宫礼医生」这个称呼,用上了大家惯用的「莲医生」,病患关系好像进一步升级了。
“莲医生,晚安。还有,谢谢你。”
“不客气。再见,手冢同学。”
夜幕里我们简单挥了个手告别,同时转身背道而驰。刚进到大厅,就听见一声戏谑:“莲医生似乎和某人相谈甚欢,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