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君没想到李秀宇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自认为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明显到连李子安都能看出来她和他关系不一般。
是她哪里做得不对?让李秀宇对她的感情产生质疑。
“你怎么这样问?”
“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是觉得喜不喜欢我这件事对你来说还不太确定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躁地回答:“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李秀宇就把陆以君带到卧室门口把她关在门外,“我困了,明天再说吧。”
陆以君被他推出卧室因此生了气,重重地敲打房门喊道,“问我喜不喜欢你的人是你,我回答以后莫名其妙把我轰走的人也是你,李秀宇,你什么意思?!”
李秀宇不理睬她的叫喊,门也被他反锁了。她简直无语透了,狠狠地踢了一下门,快步走下楼梯回到自己房间。
“跟李子安一样有病!”这是她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翌日,陆以君黑着眼圈从卧室出来,李秀宇正在餐厅吃早点。昨天夜里她在卧室里偷骂了李秀宇一宿,心里蛮过意不去的,她主动跟他示好,向他道了一声早安。
李秀宇撕着油条,头也不回,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早。”
陆以君气笑了,转身就往卧室走,摔门的声音盖过了陈梅的说话:“小陆,你不吃早饭啦?”
李秀宇听见刺耳的关门声,垂头咬紧牙关。陈妈走过来关心地问他道:“小陆这是怎么了?”
“我惹她生气了。”李秀宇只吃了半根油条,豆浆一口没动,他放下筷子,起身道:“早餐你给她留着吧,我先出门了。”
“噢,好。”
陆以君嘴里嘟嘟囔囔地换好了衣服,再次出来的时候李秀宇已经离开了。她走到餐桌旁问陈梅,“他人呢?”
“他出门去了,让我给你留了早餐,你趁热吃吧。”
她叹了口气,坐下来喝了一口豆浆,豆味浓厚没加糖所以不甜。她平时喝豆浆都不会放糖,就喜欢原汁原味,可这一次,她走到厨房给豆浆里足足添了两大勺白砂糖。
陈梅擦着桌子,犹豫要不要问一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被陆以君看见了,便问她:“陈妈,你有话想说?”
陈梅支支吾吾地说:“我看你和小宇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们这算吵架吗?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李秀宇究竟为何这样。
她在脑海里重复了很多遍他们昨晚在房间里的对话,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他赌气的缘由。是她太迟钝了,还是他太敏感了?
他为什么会认为她和他在一起不快乐,明明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最放松最舒心的。
再往前回想一下,她记得他问她:“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的性命只是无关轻重的小事?”她灵光一闪,好像有些眉目了。
他难道是在气她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啊——”她烦躁地趴在桌上,她不喜欢猜来猜去的感情,有事直说就好了,干嘛非得拐外抹角,又不是没长嘴。
王立本一通电话把她从愁闷中拉回来,“君儿啊,我要到了啊,你过来了没?”
“马上!”
她急匆匆地出了门,赶往和王立本的约定地点——金沙渔港。王立本比她早到了十几分钟,无聊地蹲在摊贩前面问这虾怎么卖。
陆以君远远地看见了他,大声喊:“师父!”她招招手,王立本提着打好氧的袋子向她走过来。
“这里卖的基围虾挺便宜的,我买了两斤,拿回去做给玥玥吃。”
“玥玥还这么爱吃虾呢。”
“爱吃得很,吃了这么多年都没吃腻。”
陆以君帮忙接过袋子,指着不远处一家未开门营业的海边咖啡厅说:“那里有坐的,我们去那边聊。”
他们坐在咖啡厅店外的椅子上,王立本说:“这么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和你分享,或者说交换一下信息。”她直截了当地说:“李子安最近和港市那边的郭林甫走得很近,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有大动作。”
“警方也注意到了,我们收到的消息是郭林甫29号下午两点半抵达江庆,但他们具体的见面时间和地点暂时未知。”
“29号?我这边监听到的信息是说郭林甫28号晚上七点三十五飞机落地江庆,李子安安排他的秘书亲自去机场接。”她想了想说:“师父,你们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是我们的卧底提供的情报,按理说不会有错。”
陆以君紧咬下唇,只手按揉着太阳穴,两个信息一时不知哪个真哪个假,她担心她监听到的消息是李子安的烟雾弹,又害怕是警方那边情报有误。
她说:“师父,你相不相信我?如果相信,那么警方可以计划在28号那天逮捕李子安和郭林甫。但是考虑到郭林甫在江庆市应该不会只呆一天,以李子安的行事风格来说,他会事先和对方当面谈妥交易的时间地点等具体细节,确保万无一失后再进行下一步,所以28号那天很有可能只是个‘茶话会’,如此一来,贸然出动警力反而会打草惊蛇。”
陆以君实在不敢保证李子安会不会做出异乎寻常的事情来。
“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我回去以后和他们重新讨论讨论。”王立本摸着眉毛,思索半晌,说道:“28号那天,你会作为保镖跟他一起前往见面地点吗?”
“我不知道,我这边还没收到什么消息。李子安疑心重,我不一定会去。”
李子安如果真的怀疑她,那么她要么去不成,要么,他就一定会叫上她。
“那我们随时保持联络,你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冲动。”
“嗯。”
王立本感觉到陆以君情绪有些低落,偏着头瞧了瞧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圈这么黑。”
陆以君盯着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条李秀宇的信息都没有,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她托腮忧愁地看着王立本,说:“师父,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