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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淌爱河(2 / 4)

还太年幼,做不到像未来那般自信且特立独行,“但茱莉安她们都要去。”

“But you are Marigold(可你是玛丽戈德).”

耶利亚的嗓音稍微提高了那么两度。她放下羽毛笔看着她,最后露出一个无奈意味的笑,“哦,过来吧小家伙。”

她的手指还携着墨水的气味。它们一一抚过她的额头、脸颊,还有早上格莱德给她扎的小辫。

她的母亲难得流露出耐心的一面,“茱莉安她们会去布斯玛家,可能是因为她们真的喜欢厨艺。但你并不喜欢对吗?那就不要被别人左右了想法。”

她说:“不要做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玛丽。你一直都有选择的权利,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不要放弃它。”

这场对话发生在她们位处纽约的麻鸡公寓,在书房的菱形玻璃窗前,在大清早。

她的母亲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独立、有主见、爱语出惊人、不循规蹈矩。是她的偶像,也是她的导师。

她将麻鸡写的《海的女儿》当做她的睡前故事,讲完又告诉她不要为这种情节感动,也别为了取悦男孩去改变自己,不要因为他们去做不喜欢做的事。

“哪怕是为了爱?”

“尤其是因为爱。”

而现在,她想给亚历克斯织围巾——她居然打算给亚历克斯织围巾——她甚至都不会织围巾,这不是她会做的事。可是啊……一想到那个男孩,他的蓝色眼睛,看向她的脉脉眼神,她的胸口便被一种梦幻又美妙的情感溢满了。它们吹着号角、撒着鲜花,高唱着尝试一次吧,尝试一次又不会怎样!

她放任自己听从了这个声音,并决定明天比赛结束后就去告诉亚历克斯。如果他赢了比赛,这将是庆祝的贺礼,如果他输掉了,那就是慰问的奖励。

第二天,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友谊赛在暴风雨里进行。

说实话,比赛烂透了,没有丝毫观赏性。由于不是正规赛,球员们——尤其是绿色那方,小动作层出不穷(其实那已经不是小动作了),警告的哨声与风声一起,比赛期间就从未停止。

玛丽戈德穿着施了防水咒的斗篷,它足够暖和,她却依旧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亚历克斯,她早加入身旁队伍一起冲斯莱特林喝倒彩了。

等一下。

露在斗篷之外的下巴尖突然绷紧。

为什么亚历克斯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她就不朝绿色那方喝倒彩?更何况他无数次参与犯规,还故意将拉文克劳的守门员砸下赛场——为了胜利,没有一点风度与体面,这不是她最看不起的行径吗?可为什么换成是亚历克斯,她竟然觉得……觉得可以包容?

梅林在上,她这是怎么了。

比赛后半程玛丽戈德完全没看。她思索着、分辨着,那些丰沛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又从哪开始。可它们诞生的是如此莫名其妙,令她毫无头绪——以至于比赛结束顺着人潮回到城堡,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嗨,玛丽,你这是要去哪?”

西里斯不知从哪钻出来,笑着撞了下她的肩,眼底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是去安慰输掉比赛的帕蒂弗吗,他会不会扑到你怀里哭鼻子?那我得提醒你一句,记得多带条手帕。”

“这不关你的事,西里斯。”玛丽戈德皱起眉。尽管她看上去一切正常,可实际上她感觉不太好,非常不好。几只炸尾螺正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她希望西里斯不要在这个混乱的档口给她制造麻烦。

但这可能吗,指望西里斯·布莱克善解人意,这和布莱克夫妇期望他们的长子能成为纯血论的拥趸是一个结论,那就是毫无可能。

他眯起灰色眼瞳审视她,随后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嗬,“生气了?还是说,终于发觉你的小男友会让你丢脸?”

“别这样说他!”玛丽戈德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被裹挟了,被她的爱意。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也左右不了言行,“闭上你的嘴,然后离我远一点!”

西里斯显然被她的呵斥吓到了——并非来自恐惧层面,而是他没想到、也没想过玛丽戈德会因为那个斯莱特林吼他。他眼里的那些幸灾乐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气。沸腾的、喷涌的怒气。

它们只展露了一秒,因为西里斯很快将它们藏起来。他唇角依旧翘着,只是弧度很虚伪。

他说,很好。

“如你所愿。”

黑发格兰芬多甩手离开。

他的身影很快被其他人冲散、淹没。

风势调转方向,细针一样的雨丝打进斜廊。低沉的轰鸣在云霾里流窜,雷声落下。笼罩在城堡上方,广袤的、灰蓝色的雨幕令人头脑发胀。

玛丽戈德站在原地,慢慢地、颤抖着蹲了下去。她想她知道了,是的,她明白了。

It''s love potions.

亚历克斯给她服下了迷情剂(有其他可能性存在,但迷情剂的几率最大)。

礼堂就在前方,她只要进去找到弗立维教授。告诉他,她的猜测,她的院长会帮忙解决这个麻烦。但她没有。

背叛感化为悲伤与滔天的怒火,她逆行穿过门厅,冒雨敲响了属于斯莱特林的球员更衣室大门。

“发生了什么么,你和卡里克。”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西里斯正和两个姑娘打得火热,耳畔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话——弯起的唇角立马抹平了。他扫了丹妮丝一眼,嗓音冷淡,“别提那个扫兴的家伙。”

丹妮丝稀奇地盯着他看,“所以真的吵架了?你又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

“就没有别的选项吗?”西里斯粗暴地拆下鸭腿上的骨头,却又突然没了食欲。他将餐盘推远,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厌倦,“譬如是她蛮不讲理、重色轻友、无法沟通。”

他还在搜刮词语,丹妮丝却托着餐盘坐得离他远了些,“哦,你可真是个混蛋。把人都惹哭了,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错愕地睁大眼,怪叫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把她惹哭了?”

挨骂的可是他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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