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下巴被卸掉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她旁边的周年吓得浑身发抖,生怕也被卸掉下巴,紧紧抿着唇,不敢再说一句话。 “老板,这张支票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手下将一张支票递到了陆景洐的面前。 他接过,看了眼,看到了林旭的印章,眼里闪过阴冷之色:“这是林旭买你信息给的五百万支票!” 周年打着冷颤,哆哆嗦嗦地说:“这……这……” 这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支票摆在面前,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何溪一听周年转手一卖,将她说出来的爆料,竟卖了五百万。而他给自己只给了几万块。 这个混蛋! 她之前还沾沾自喜,觉得几万块不少了,现在才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不,是被周年当成了傻子骗。 她一瞬间怒火中天,嘴里嘶吼着就扑了过去,对着他又抓又打。 虽然她现在说不了话,但是嘴里的嘶吼不停,那狰狞扭曲的模样,似乎要弄死周年。 “妈的,你个疯子,再打,我可不客气了!” 周年一个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何溪重重抓了好几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不用看,肯定是流血了。 何溪哪里会停手,她快气炸了,她觉得那五百万应该是她的才对,因为是她爆的料。 她又狠狠朝男人脖子抓了下,周年疼的叫了一声。他眼里闪过一抹凶狠,捏着拳头,一拳打在何溪的脸上。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陆景洐和他的手下,则站在原地,看狗咬狗。 女人的体力终究是比不上男人,何溪虽然满腔怒火加持,但也很快不是周年的对手,被他压在地上打。 陆景洐依旧没有插手,一脸冷漠地看着。 何溪被按着打,打的很惨。 周年对她也恨之入骨,要不是这女人骗他出来,他也不会被陆景洐给抓来这里。现在甚至五百万的支票都被拿走了。 他变得一无所有,一切都是何溪的错! 所以他殴打起来,毫不手软,甚至抓着何溪的脑袋,用力地提起,再狠狠地往地上砸。.. “噗呲” 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就像刀插进西瓜里的声音。 何溪的眼睛瞳孔骤然缩了下,整个身体僵住。 陆景洐眸子眯了眯,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他依旧没动,继续冷眼看着。 在狂躁中的周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抓着何溪的脑袋,又往地上砸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何溪没合上的嘴里,想说什么,但发出的只有“嗬嗬”声。 她目光求助地看向陆景洐,手抬起,朝他伸了伸。 陆景洐看到了,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冷酷。 何溪眼睛里流出一滴泪,瞳孔慢慢放大,失去了所有一丝光亮,变得暗淡。 而周年见到何溪一动不动后,才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他目光暼到了地上,一抹鲜红映入他眼里。 他心猛地一沉,瞪大眼睛,嘴里一边颤声喊着何溪的名字,一边伸手,将她的脑袋扭向一边。 在后脑勺的头发里,他看到了一根已经进去三分之二的铁钉,留在外面的钉子,只剩最后一点点。 “啊!” 周年发出惨叫。 连滚带爬地不断后退,不敢再靠近何溪。 “她,她死了吗?” 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陆景洐让手下去确认。 手下走到何溪的身边,手摸了下她的脖颈上的动脉。几秒后,对着陆景洐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周年彻底瘫倒在地上,嘴里不断重复:“是她自己撞到钉子上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人不是我杀的,不是……” 他身体一点点地往门口爬,想要逃离这里。 但陆景洐怎么可能让他走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 “陆总,饶了我,你饶了我,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我求求你了!” 周年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给陆景洐磕头。 “你这种人,还不配给我当牛做马。” 陆景洐一脚就将周年踹倒在地,然后再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那张五百万支票撕了。 看到支票被撕,周年一脸的痛心疾首,趴在地上,将支票碎片抓在手里,想拼凑起来。 “五百万,我的五百万……” 他痛苦地哀嚎。 “将他带去警察局,让警察来处理。” 陆景洐说完转身离开,走出门后,消失在黑夜中。 他心里担心着时念要是醒来找不到他,又会乱想。所以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周年身上。想立即回去陪着时念和宁宁。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但是在门前,他却放慢了速度,门轻轻被推开。 暖色灯光的房间里,一大一小相拥而眠,睡得很安稳。 看到她们,陆景洐心里一下子就被幸福填满,眉宇间的清冷,染上了有温度的柔情。 他走到床边,低下头,在母女俩的额头各亲了下。 “唔……” 时念似乎感受到了,嘴里发出一声呓语,纤长的睫毛轻颤,一双青烟色的眸,缓缓睁开。 看到陆景洐后,柔柔一笑,带着些许的鼻音开口:“工作忙完了?” “嗯,我去洗个澡,你继续睡,我不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