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你忘记了,但我不会忘,官人……”
“不要跟着我。”
“你给我站住!”
咻的一下子她站在我的面前,眼睛已经变成猩红色的竖瞳。
我猜到她可能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她是妖,还是蛇妖。
“信不信我现在就拍死你?反正你的灵魂还是那个,我只要抓住你的魂魄,放回去就是了。”
她笑了起来,信子在我眼前乱舞。
老子确实有点怵,但不能怂。
我闭上眼睛:“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拍死我吧,一了百了。”
“好,我成全你。”
她举起了手。
就在此时,一个和尚跳出来喝道:“妖孽,终于找到你了,这次定不能再让你逃脱。”
我:“……”
好夸张的pose,这一定是个真人秀节目吧,摄像机你他妈在哪里?
“死秃驴,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
“妖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活于世,况且你还害过人的性命。”
“那是个意外。”
“是意外也是事实。白贞贞,你效仿白素贞,到处找你的许仙官人,岂不知那样的缘分是你这样的妖孽能有的?”
“死秃驴别以为我怕你,今天就活吞了你。”
俩人打了起来,光电雷火闪烁不停,就是一个亿也做不出这样的特效来。
“小兄弟你放心,你死了贫僧会好好安葬你,帮你超度念经,下辈子投个好胎。”
“官人莫怕,我不会伤害你。”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我冷笑一声,不管他们打的如何火热,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一个路边摊,一展旗子迎风飘,我上去又要了一坛子。
醉眼朦胧中,一头牛直杠杠的向我冲来,吓得老子心脏骤停,酒醒了大半。
“快,时间到了。”
我盯着牛。
他妈的出现幻听了,牛会说话?
不过,刚刚还有条蛇跟人打架呢,见怪不怪了。
“什么时间到了?”我摸了摸它的牛角,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是牛魔王,老子是铁扇公主的转世?”
牛翻了一个白眼。
这年头,牛都能看不起人了,我内心一阵悲凉,甩下一锭银子,抱着酒坛,摇摇晃晃。
突然肩头一沉。
我一回头,又对上那双深沉的牛眼。
“拜托了。”
牛背上摇摇晃晃,我快要睡着了,忽然天边一角,灰云深处,隐有电光闪烁。
我悠悠道:“牛兄,要下雨了,你驮我来这荒郊野岭做什么?”
天空突然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变幻无穷。
老子彻底酒醒了。
“我艹,什么情况,好多鸟。”
牛不由分说的把一个扁担放在我的肩头上,一个箩筐里装着一个娃儿,那些鸟组成阶梯的形状,直插云霄。
见我不动,牛顶了我一下,“愣啥啊,一年就这一次机会,快上去。”
那鸟梯就跟自动扶梯似的,把我送到最上面。
一条雾气氲氤的河架一座透明水晶桥,桥中央站着一个女的,一见我便笑着哭了:“相公,你带孩子来看我了。”
俩孩子已经爬到了她那边。
我张着嘴,半晌发声。
“你是织女?”
“相公,我是纺女啊。”
“……”
我抱着双臂,揉揉眉心:“所以,我是牛郎?”
她伸出双手:“相公,快来,抱我。”
“不是大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老公,我是……”
我……
我他妈到底是谁。
马文修?许仙?
难道我其实是牛郎?
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一场梦?
纺女哭的人心疼,“我不会认错的,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爹爹,爹爹。”
“是吗?”我抓起男娃,“我和他一起跳下去,肯定能成一摊肉泥,你来认认,哪一部分是我的。”
纺女脸色惨白,“相公你疯了,那是我们的孩子。”
“不,其实是你跟那头牛生的,只是想找个老实人接盘而已。”
纺女的脸色更加惨白,无语凝噎。
我打个哈哈:“开玩笑的。”
我放下男娃,摸摸他的脑袋,“瞧他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呢。”在纺女的笑容里,我纵身一跃。
这该死的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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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的速度非常快,跟陨石坠落差不多,风哗哗的,抽的脸生疼,跟刀子似的,我已经感觉自己四分五裂了。
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老子呼吸不过来了。
救救救,救命……
一道白光卷住了我,身体失重一般漂浮着,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白色的光球包裹,一个巨大的竖着的猩红色的眸子幽幽的看着我,我顿时涌出一股尿意。
嗖的一下,那眼睛蹿头顶去了,我的眼睛被无数的鳞片占据———那泛着绿光的,密密麻麻的鳞片。
我自认自己胆子够大,坟地敢闯,睡一夜都没事,这会儿却忍不住双腿打颤,尿意也越来越明显,我拼命夹住双腿,以免造成局部降雨。
光球带着我缓缓下落,我能看清地上的房子了,我快安全着陆了,突然一道金光射来,那光球迅速消失。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尽管有人替我挡住了,但声波还是将我震出十几米远,喉头一甜,非常争气的喷出一口鲜血。
操,真他妈的疼啊。
我趴在地上半晌动不了,直到我感觉一点冰凉盖上我的手背。
白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