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狼狈的趴在地上,身后拖着长长的绿色的蛇尾。
这个时候我竟然还在想她是什么品种。
“官人,你没事吧?”
我好像除了吐了一口血,身上有点疼,屁事没有。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了?”
“现原形,说明我要死了。”
不远处那和尚还要进攻,我忙站在贞贞跟前。
“她都要死了,你还打,是不是男人?”
“施主,自古人妖殊途,你们在一起……”
“滚你大爷的,老子乐意,你他妈少多管闲事。”
我把贞贞抱起来。
果然是冷血动物啊,透心儿凉。
“不是,你是妖啊,妖不是长命百岁吗,怎么会死呢?撑着点啊,我带你去找大夫。那个,你这样子是看兽医还是人医?”
“没用的,金丹已毁,我必死无疑。”
白贞贞摇了摇头,手心覆盖我脸颊。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
“记得什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有报恩。”
她笑了笑:“你真的是我相公,那一世你叫许少安。都怪我,我不小心显露真身,把你给吓死了,我去地府找你魂魄,他们不给,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不小心把你打进了轮回道。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等了你一百年,穿了几个时代,耗尽半生修为,终于找到了你,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一缕魂了,嘴里一直念着她的名字……”
“你不该救我。”
“是,我也后悔。”
白贞贞的身子越来越冰凉,白皙的脸颊也被绿色的鳞片覆盖。
“我不应该来找你,你已经转世投胎,有了新的人生,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知道你不会再记得我,可我太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相公。”
我琢磨半晌,轻声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假装是他,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可你,终究不是他了。”
一阵白光闪现,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挂在手里,老子一个激灵差点甩飞出去。
竹叶青,毒蛇,剧毒。
但她很善良。
我买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充当棺材,埋在鲜花盛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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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很热闹,到处挂着各式各样的灯,路人双双对对,我才知道今天是七夕。
我突然特别想茵茵,想起那年我与她手牵着手,差点走进洞房,不知道她走了没有,我带着买来两个小娃娃一路飞奔。
不见富贵儿来迎,只见梁三佰和他娘坐在大厅中央,悠然的喝着茶。
“梁三佰,你怎么在这?”
“从现在开始叫我马文才。”
“你说什么?”
我才知道,梁三佰的娘是原配,郡守老爷子宠妾灭妻,我娘上位后将他母子二人赶了出去,所以他恨我。
他处心积虑的接近茵茵就是为了报复我。
“茵茵呢,茵茵在哪儿?”
“她死了。”
“你这个畜牲,老子弄死你。”
我的愤怒起不了任何作用,被梁三佰的人打的半死,扔进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临走前他说:“你以为逼死她的是我?”
对,不是他,是我。
黑暗中,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令人惊惧,上空时不时传来扑腾翅膀的声音,老鸹叫的一声比一声凄惨。
我以为这次死定了,马夫老董将我背了回去。
我说:“老董,我已经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不用管我。”
老董抹着眼泪说:“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What???”
这剧情真尼玛跌宕起伏,老子防不胜防。
“别激动,当心伤口。”
老董说,其实当年老夫人生的是女儿,而他的媳妇刚巧也生了,是个儿子,老夫人便用钱把我买了去。
“哦。”
我吸了口冷气,慢慢的躺回去。
“你娘,疼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生下来,刚一出生就把你抱走了,她都没有看到,没多久就走了,临走前抓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爹娘……”
“那马夫人真正的女儿呢?”
我爹叹了口气:“小怜八岁那年染上了天花,我去看她,她说爹离我远点,会传染。怎么也带了八年,如何没有感情,我求夫人找个好点的大夫给她瞧瞧,谁知道她竟害怕小怜将来用身世这件事来要挟她,拒不相助,我也没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对亲生女儿也见死不救,怪不得我看她有些尖酸刻薄像,一双势利眼贼精明。
老董抽噎道:“当时我那个心啊就跟被刀一寸一寸割似的,她一直说爹我难受,爹我疼,可我有啥办法呢。晚上我给她端饭去,她已经走了,直到咽气也不肯闭眼,我知道她想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治病,她恨死了我,死了都不肯闭眼。”
我拍拍老董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好好休息啊,爹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把你的伤治好的。”
真实的我没爸没妈,在这里认不完的爹。
老董的家很破,一股潮湿的霉味,七天了我还不适应,总是难以入睡,望着窗户上的树影发呆。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唤,我猛地回头。
祝茵茵穿着嫁衣,立在床前。
“你叫我什么?”
“三元哥哥。”
“为什么?”
“自从你问我枪是哪儿来的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想了很久,真的很努力在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不起三元哥哥,我把你弄丢了。”
“没事,真没事,人鬼生死恋也挺好。”
“你能再给我唱那首歌吗?”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