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多么可爱……”
“还是那么难听。”
“是啊,我五音不全嘛,你给我唱吧。”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真好听,想听一辈子。”
“三元哥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她的身影开始变淡。
“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啊。”
“……好。”
哲学家们讨论了一辈子人活着的意义,我觉得是毫无意义。
不管什么到头来都是一片云烟,不知道哪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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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整整过了一百二十天才痊愈。
院里,老董佝偻着身子吃力的劈柴,我拿过斧子:“我来吧。”
老董捶了捶腿:“允儿,去考取个功名吧。”
我又改了名,现在我叫董允,我对他挺好的,但爹这个字我始终无法开口,就叫他老董,他也不介意。
“我不是那块料,老老实实种地吧。”
“光靠种地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我没说话,劈完柴去牛棚牵牛,一头膘肥体壮的黑水牛,我觉得那双眼睛特别熟悉。
就是它。
要不是它喊老子上天会情人,老子不会跳天,贞贞不会死,也来得及回去救茵茵。
我恶狠狠的说:“老董,拿刀来,老子要把这畜牲宰了。”
牛一溜烟跑的飞快。
“真的吗堂叔,晚上我要吃牛肉火锅。”
老董说这俩孩子是我堂哥的,生了不久他们的娘就失踪了,堂哥也出了意外离世了。
真是同病相怜啊。
“开玩笑的,就一头牛,杀了它我拽着你来耕地啊。”
我摸摸金童的头,掌心传来异样的感觉。
这娃儿脑壳有包。
我想要掰来他的头发看看,他一扭头跑掉了。
我过上了男耕男织的生活,偶尔去衙门跑跑单,日子平淡如水,我挺满意的,只是内心深处的空缺始终无法填补,我的牛不晓得是不是也被我的情绪感染的抑郁了,总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目光深长而幽怨。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我从衙门里领了赏钱,买了二两酒,到家已半醉,顺势躺在磨盘上。
“堂叔。”
金童从箩筐里探出头。
我摆摆手:“喝酒不驾鸟,驾鸟不喝酒。”
腿上突然一疼。
金童叉着腰:“给老子起来。”
“讨打是不是,老子说了不去。”
开什么玩笑,今天是贞贞茵茵的忌日,老子有心情帮人会情人。
“哇,那是什么?”
一团白云落在院里,走出一个比红腹锦鸡还五彩斑斓的女人。
“喂,牛……”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老子是人,你他妈瞎啊?”
“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人家可是小公主欸。臭男人。”
天黑后,我拖着断腿回来。
她一脸嫌弃:“你怎么这么没用,就轻轻打了你一下而已,这么久才回来,真是弱鸡一只。”
老子暴跳如雷。
“你确定没有用法力,我他妈飞出十公里外去了。”
“就用了一点点,嘿嘿。”她顺了一块风干的红薯干嚼的啧啧有声。
“哎呀,可真穷啊,是不是穷的底裤都没穿,我看看。”
我无视她打量商品一样,皱眉:“你到底是谁啊?”
“我叫玉小七,是玉皇大帝第七个女儿,也是最受宠的那个,你要叫我七公主。”
“叫啊。”
“你不叫我不说了。”
“爱说——七公主。”
她无视我的愤怒,满意的嗯了一声。
“为了跟你结婚,不惜违反天条,现在还被关在天牢,一年就只能出来一次的纺女就是我表姐。啧啧,不晓得表姐看上你哪一点,太瘦了,这身板到底行不行啊。”
老子的尊严一再被她践踏,是可忍,孰不可忍。
“干翻你还是没问题,要不要试试?”
她翘起兰花指,“试试就试试。”
“算了,言归正传,你表姐叫你来做什么?”
“哦,她说一年见一次太痛苦了,离婚算了。”
我说:“也好。那孩子怎么办,娃儿还是跟在妈身边比较好。”
玉小七愤世嫉俗:“没想到你连孩子都不要,没良心的男人。”
她把我说的体无完肤,老子怒不可遏:“那他妈根本不是我孩子。”
“人渣败类,只会推卸责任。”
“来来来。”
我让她摸娃儿脑壳上的包,分明就是两个牛角。
“不晓得你姐跟谁家的牛生的,我堂哥也是个接盘侠而已。”
牛踢翻栅栏,冲到我面跟前。
“你瞪着眼睛看我做什么,平心而论我对你差吗?你耕地时老子从没抽过你。”
牛眼里流下两行水,哞哞叫了两声。
小七咦了一声,“这牛不仅仅是牛啊。”
“那它是个什么东西,要不要杀来吃了,我请你吃火锅。”
“它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的灵魂。”
小七把手放在牛头上,闭眼念了什么,只见她手上出现一道白光,白光里出现一副画面。
画面中有个与我相似的壮年男子,那憨厚的表情跟牛有点像。
随着画面的走势,我明白了。
难怪每次它看我的时候我总感觉它是在感恩我。
我郑重的点点头:“堂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七感动的泪流满面:“我不回去了,我要帮你把孩子养大。”
我坚决拒绝,她执意留下,从此我的生活变得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