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国子监,下晌时光。
金栋和汪真肃俩人依旧走上了那条小路,他俩来了国子监不久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偏僻的好地方。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吧,我都准备好了。“
“记得到时候全都推到他头上去,疯子发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
俩人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一只从草丛里窜出的黑猫唰地从金栋手上蹭过,伸爪划了几道口子。
金栋痛呼,看着自己右手上开始渗出鲜红血液的伤口,一甩头就狠狠地盯着还在不远处悠悠闲闲舔爪子的黑猫。
“畜生,给我抓住它!我非拔了它的爪子再溺死它不可。”
老大开口,汪真肃立马就听说地扑了上去,结果黑猫灵活地一闪一躲就窜上了另外一条路。
俩人左扑右闪,汪真肃累得气喘吁吁,他本来就“婴儿肥”,连着跑一段路就不行了。
“这黑猫是不是在耍我们?”汪真肃好不容易把气喘匀,看着不远处开始扑蝴蝶但就是没走远的小黑猫,这是对他们的蔑视吧!
金栋有些嫌弃地看了喘着粗气的汪真肃一眼,哼了两声,“你开什么玩笑,一只畜生而已。”
在堂溪莫那儿吃了亏不说,今儿要还能被一只畜生戏耍了,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汪真肃挠挠脑袋,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跟着金栋追了上去,他说得也对,又不是什么猫妖,一只小黑猫而已,比他的巴掌都大不了多少。
“进去了。”等汪真肃呼哧呼哧追上的时候,金栋回头冲他勾了勾嘴角,手指着近在咫尺的房间。
这房子不知道用处是什么,只从外头看,好像打扫得还算干净,地上的灰都没有多少。
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只有门口留着一条缝,然后从里面好像传来几声喵喵叫。
略显凄厉。
金栋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这只猫完了以及他打算施加在小黑猫身上的手段,一边和汪真肃俩人进了房间。
“咳咳咳!”“什么味道?!”
两人进了屋子,还没适应里头一片漆黑的环境,更没来得及寻找那只和黑夜一个颜色的小猫咪,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咳嗽的时候还下意识以为是房屋长久无人居住而累计的灰尘的味道。
但现实很快就告诉他们不对劲,几乎是在晕厥的瞬间,俩人听见了房门被人关闭的声音。
“这就晕了?”堂溪莫探头瞧了瞧,把门重新关严实,问身边的宋云澜,“你从哪儿弄来的药?”
“这你就不用管了,”宋云澜递给堂溪莫一小瓶药,嘱咐他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进去,里头的迷药下得不多,但也得散散掉,“这是解药,你待会儿进去先把他们绑起来,嘴里也塞住,别让他们喊出声来。”
堂溪莫有些莫名,因为宋云澜其实并没有把整个计划告知他,现在他也是云里雾里。
不过他也不是很有所谓,自己原本的打算就是把这俩喜欢胡说八道的再揍一顿,这次他非要揍得俩人满地找牙不可。
俩人在门口等着,而小黑则从墙角绕了过来,“喵喵~”
宋云澜蹲下身摸了摸,“不能抱你哦~”小黑现在爪爪上都是灰,若是抱了起来就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把柄。
“这是太子给你的猫?”堂溪莫有些欲言又止,“这猫是不是太聪明了些?”
他刚才可是瞧见了,这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小黑猫,就这样引着两个人来了这里。
宋云澜挠了挠小黑的下巴,小黑舒服地把金色的瞳仁都眯了起来,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聪明的人养聪明的猫,这有什么奇怪的。”宋云澜好好地给小黑做了全身的按摩之后才放它离开了,“赶紧回家,别被人瞧见了。”
堂溪莫现在对于宋云澜的臭屁已经快要脱敏了,而眼前的这只小黑猫也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甩了甩耳朵哒哒哒地跑开了。
“我说,这猫能给我吗?”堂溪莫琢磨着以后要是做起坏事来,可有个好帮手啊,虽然颜色不太吉利的样子。
宋云澜直起身,算了算时间,“你可以进去了。”
“喂,干嘛不回答我的话。”堂溪莫可没有这么轻易就被宋云澜岔开话题去。
宋云澜叹了口气,她本来想要把那句话咽下去的,这可是他主动凑上来的,“我说了,聪明的人养聪明的猫,这猫我养所以聪明,要是你养就不一定了。”
堂溪莫:“...”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被眼前这个人救了一命,不然他早就下手了,什么文文武武的,先下手者为强!
堂溪莫转身就进了房间,从宋云澜说的地方摸到了麻绳和其他工具,甚至还有衣服,“这准备得还真充分。”
他回头看了一眼背着光的宋云澜,突然觉得她真的很不一样,但是很有趣。
宋云澜见堂溪莫准备好了,便把门关上了,从准备好的位置撕开了一个口子。
一抹红黄色的光照亮了原本漆黑的房间,堂溪莫眼神微动,原来如此,这就是宋云澜的打算啊。
果然又文又武。
不过现在,他要让这两个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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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澜不管房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闭着眼睛默默盘算着时间,正在她打算敲门示意的时候,堂溪莫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行了,痛快了。”堂溪莫甩了甩手上的血渍,脱下宋云澜给他准备好的作案时穿的衣服。
俩人把衣服烧了,又把衣服烧成的灰洒进了湖里为鲤鱼。
“接下来呢?我们该去找个见证人了吧。”堂溪莫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比起前几天的郁郁,甚至都可以说有些意气风发了。
宋云澜也不意外,这么简单的布置都摆在他眼前要是还看不穿,那就不是小疯子而是小傻子了。
“去找东方卓。”宋云澜言毕就抬腿往外走,堂溪莫跟着一起走。
她口中的东方,是他们的画画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