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师,是一个有些古板的同时又不失有趣的小老头。
不过两人才刚拐出弯去,就遇到了一个不在计划中的人。
应徽之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两人,眼神在堂溪莫搭在宋云澜肩膀上的手上转了一圈,有些不悦地抿了抿唇。
最后还是宋云澜先开的口,“应兄是打算去哪儿?”
应徽之:“去找东方博士,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堂溪莫这才把视线移到应徽之身上,他从应徽之拒绝他换位置之后,就怎么看他都是不顺眼。
“这可真是巧...”
宋云澜掐了一把堂溪莫,他们俩可还离着那屋子不远呢,在这儿和应徽之多说两句话,就多几分暴露的风险。
“那一起吧,九皇子和我也正好要去。”
东方卓见到来拜访他的一行三人时,有些惊讶地捋了捋胡子,“今儿倒是蹊跷,怎么都往我这儿凑。”
“小云澜和徽之来找我还说得过去,九皇子是有何贵干啊?”东方卓语带讽刺地问堂溪莫,他自然不可能喜欢这个基本不听他上课的九皇子。
宋云澜熟门熟路地进了门,“九皇子是陪我来的,说是想要一起看看这夕阳怎么画。”
原来是宋云澜早就和东方卓说好了今天要过来的,虽说这琴棋书画是要样样精通,但还得挑一样,让人说起来就会想到她宋云澜。
东方卓撇了两眼堂溪莫,还是转身和宋云澜说话去了,“怎么突然想到了要画夕阳了?”
宋云澜展开宣纸,“前两日回家的时候,觉得夕阳无限好,就想把它记录下来。”
“可是我回去试过了,画出来总是一团,叫人看不出来是落日还是小儿涂鸦。”
东方卓哈哈大笑,下巴上的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你啊,还是看得太少,这古往今来的大家,哪位画落日是只画落日的。”
“你可以画落日下的山水,落日前的飞鸟,亦或是落日时的炊烟...”
宋云澜倒真的有些恍然地眨眨眼睛,她以前自然也没有什么欣赏古人画作的闲工夫,东方卓的这番话确实让她心有所感。
堂溪莫则一直盯着院子外头,直到被宋云澜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开始听东方卓说话。
东方卓说话的时候自带一股说教的口气,还好三位学生之中至少有两位在表面上都是极好极乖的。
堂溪莫看着宋云澜,心里却忍不住嗤笑出声,这好学生的外表是装的真不错,任谁也想不到她刚才设计了一场什么样的“恶作剧”。
几个人一直讨论了快半个时辰,才终于开始上手作画。
堂溪莫看着两位都胸有丘壑的样子,咂吧了一下嘴,在东方卓紧盯着他的眼神中悻悻地拿起了笔。
怕什么,他画得烂大家都知道。
东方卓在三个人边上看,应徽之是他见过这个年龄笔力最是稳健的。
而宋云澜则是他见过最有悟性的,而且非常有自己的风格,这个年龄的孩子,大多都以临摹学习为主,像宋云澜这样无论是写字还是画画都有自己风格的十分少见。
至于堂溪莫嘛...典型的纨绔子弟...这画山不是山,画水不是水的。
不过往好了想,他今天至少表现出了自己的兴趣,愿意跟着宋云澜来找他补课学习了,也是个进步。
东方卓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果然,他还是国子监最受欢迎的老师。
三人这画画得时间有些久,东方卓沉迷其中,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两个好学生,让下人把灯火点得亮亮的。
应徽之倒是注意到了时间,但看宋云澜似乎并没有中断的意思,让人去家里递了话之后就也继续画了。
堂溪莫倒是早早地结束了,但也不走,要了茶水和茶点,晃悠着腿儿说要在东方老师这儿住一晚上。
外头来人说是询问九皇子是否在的时候,东方卓正嫌弃地想法子把堂溪莫赶出去呢,一听赶忙问了一句,“是宫里头来人了吗?”
“啊?”来找人的就是个国子监里头没有官衔的做工的,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不是的,是祭酒找九皇子。”
宋云澜手中的笔一顿,今天怎么还撞上了宋燮,这她就不好出马了啊。
“祭酒?”东方卓念叨了一下,似乎吃不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便又追问了两句。
来寻人的开口,“是金家和汪家的那两位公子,被绑在了国子监西边的一间不用的小屋子里,如今已经被救了出来,两人都说是...是...”
“都说是我干的?”看那人话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堂溪莫替他说完。
来寻人的嗫嚅了两声,虽然没有出言肯定,但也让人一看就知道堂溪莫说的没错。
东方卓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堂溪莫,打人是他会做的事儿,但把人绑起来还丢到偏僻屋子里去多少有些画蛇添足了。
“老师,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吧。”宋云澜放下笔,“正好,我的画儿也完成了,待会儿让父亲瞧瞧。”
宋云澜笑得高兴,眼睛都眯眯的,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被“诬陷”的小伙伴担心的样子。
三人都准备走了,应徽之看着自己手下还差几分的画...算了,也差不多了,他也跟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