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皖城,北境皇族所在。
北境的建筑较大溯而言更为高大,且偏好石雕,路边即便是普通老百姓的房子上都少不了石雕元素,笔触粗放,有一种拙朴的美感。
高大的城墙往两边衍生至山壁,北境建都于此,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宋云澜已经换上了较为鲜艳的带有北境特色的服饰,但她并没有过多地掩饰自己大溯人的身份,两国目前比较和平,可以伪装装北境人反而有露馅被人怀疑的风险。
“小风,你一个人小心些,可别随便相信别人,这世道坏人多了去了。”说话的人是一个车队的领队,她是在路边“捡”到的宋云澜,得知是同路人之后硬是拉着人上了车,也没有因为两人来自不同的国家而对宋云澜有任何隔阂,一路上对这个孤身一人的女孩子格外地照顾。
化名叫做小风的宋云澜腼腆地笑笑,“姐你快些去占位子吧,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做生意摆摊儿的,有时候位置可比货重要多了,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是不是。
两人在集市的门口分别,宋云澜边走边问,非常认真地扮演一个来萨皖找工做的人设。
可惜,并没有任何人想要这么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做工,除开某些特殊的地方。
宋云澜一个人在萨皖城转了七八日,白天找工作,晚上随便找个角落就睡了,饿了也只是挑最便宜最顶饱的吃食买。
一方面是为了维持人设,一方面呢,她身上确实没带多少钱。
[这座萨皖城的面积倒是比大溯的帝都还大上不少。]
007也算是舒了口气了,这结构地图终于是记录完成了,它这几天看着宋云澜这样子都觉得心疼了,她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
[你到底什么打算啊,再这样下去你就饿死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即便没有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估计好不到哪儿去,“差不多了,可以去找找适合我的工作了。”
[...你这都找了七八天儿了,怎么就突然来的信心能找着了。]
面对007的质疑,宋云澜并没有解释,她穿过一条条巷子,在很多北境人或打量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脚步开始慢了下来。
似乎漫无目的地逛了几日,宋云澜在让007绘制地图的同时,其实也在寻找着合理合法进入皇宫的方法。
“快快快,快把人带走,”不远处一家供人住宿的脚店门口,一个穿着灰蓝色衣衫上还搭着北境特色狐狸皮毛做成的装饰品的四五十岁的女人,正满脸怒容地打发着另一个中年女人。
“只知道吃干饭的废物东西,抗货扛不动,让你梳个头还能把我们家姑娘的头发扯了,心里藏着怨气吧,滚出去吧,也就是我心慈才留下你,看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再吃上一口饭!”
“阿婆阿婆,求求你,我只是...我是不小心的,再让我试试,我保证,我保证不再让姑娘掉一根头发!”
被推搡着摔倒在地的女人光看外表似乎已经有些岁数了,脸上皱纹横生,连带着将眼尾都拽拉得耷下来,一幅被命运和生活摧残的苦相。
不远处观察着此处情形的宋云澜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伪装得似乎还不够真实。
见站在门口的“阿婆”虽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但也没有立刻转身离开,女人似乎看见了希望,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子力气,竟然挣脱了要拖着她离开的男人,往前冲了几步跪倒在脚店门口的台阶上,甚至都没敢伸手碰“阿婆”的衣服,只是仰着脸看人。
“阿婆,您是最心慈的阿婆,我有孩子要养活,我的孩子才三岁...”女人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也可能是她如今还活着,全靠着还有个孩子要养撑着一口气,所以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其余旁的理由竟是一个都说不出来。
那阿婆生着一身的横肉,面相凶得像是下一刻就要伸腿踹开眼前可怜的女人,嘴上却软了下来,“我知道你辛苦,那要么...”这还有什么其他的活计能派给她的吗?
话还没有说完,二楼沿街边的木制窗户被唰地推开,“没有用的人就没有饭吃,阿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吗?”
虽闻其声,却未见其人,宋云澜抬头瞧了瞧,那人掩映在窗户形成的阴影之中看不分明,光从那娇俏中带着妩媚的声音判断,应当是个年轻女子,大概率还是个美人。
脚店门口原本还打算再给人一次机会的“阿婆”也没了办法,说实话,她也不过是个给人打工的,人家要吃饭,她也要吃饭的,别人饿肚子还是自己饿肚子,这种问题还是能很快做出选择的。
“姑娘发话了,耳朵是聋了还是怎么的,还不把人带走,远远的丢掉。”
这次下手的人没再留手,直接拖着她就往外走,任由女人持续无用的挣扎。
这被拖走的女人嘴里原本还说着一些祈求原谅的官话,后来就冒出来了一些不知道哪儿的方言,即便听不懂,光听语气也知道必然是一些诅咒辱骂的词。
那阿婆听着女人开口辱骂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是对这个女人翻也是对刚才竟然心软了的自己翻的,刚吃了几天饱饭就会去同情别人了,真是个傻子,还好姑娘拎得清,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拍拍自己新买的,小心翼翼爱护之下完全没有被弄脏的狐皮装饰,好像把一切的肮脏东西都掸掉了似的。
唉,又得再去找一个能给姑娘梳头的人,这满大街的,力工粗人好找,这做细活的却实在是难啊。
“阿婆,能让我试试吗?”
阿婆听见了个姑娘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瞧了瞧。
面对着对方打量的眼神,宋云澜垂下了眼眸没有选择和人对视,只是伸手指了指楼上,又说了一句,“能让我试试吗?我会梳头。”
“哪儿来的丫头,”阿婆嘀咕着有点不放心,但也知道现在缺人,毕竟姑娘还等着人伺候呢,供不上人,自己就得挨骂了,恶狠狠地说,“你先给我梳个头吧,我先警告你,如果敢骗我,我就让人把你腿打断了再丢出去!”
一盏茶后,宋云澜跟着这位阿婆上了二楼,这间脚店不大,统共也就两层楼,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