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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老六的会谈(1 / 2)

“你们也不容易。”

阿纤抚摸着手炉,低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不容易,自然是不容易。

荆州水患,一年高过一年的实物税,多少百姓失去土地,买卖儿女,流离失所;他们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一条是成为世家的佃奴,沦为世家豪强控制的荫户,世代锁死在世家的私田里,成为私有劳动力。

今年水患,荆州各郡世家暗自抬高土地租金,吞了多少私户,境内剩下多少有户籍的良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对于这些门门道道,殷楚自然也心知肚明,合上竹简,放到一旁,他便点下一个。

几轮下来,荆州八郡的情况都不容乐观,一时之间,气氛凝滞。

好嘛,大家一起来哭穷!

殷楚面带尴尬。他斟酌一番,润色好京畿邸报内容,力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诸公,新皇即将登基,按说应当大赦,轻徭赋税,只是北方胡人数次挑衅我方边境,粮草事关暨国安危......”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殷楚,使得他口中的话迟迟不敢落下。

“我已收到会稽郡王密信,只待新皇登基,新的税赋律法就会下达。”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所有人同时沉默。

“口赋、算赋、更赋、田赋......百姓身上的税赋已经很重了;还要如何增赋?”梁书率先打破沉默。

其他人并没有回话,可心里清楚。

再增税,荆州就完全没人了,凭那几个三瓜两枣的庶民,简直是“锅吊起来当钟打 —— 穷得丁当响”,怎么交付荆州高额实物税。

一旦压榨不出庶民的油水,岂不是得刮下他们一层皮?

在场所有荆州世家代表面色黑了又紫,紫了又黑。

梁书扫视一眼在座所有人,见无人应和他,心里清楚,他们这是等着自己当出头鸟,不由得心生惶茫,失望道:

“诸公不觉得荒谬吗?京畿年年收缴高税,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可王公请命北伐,京畿却次次驳回,言国库空虚,无法北伐。”

“我且问:荆州每年上缴的千万石粮食究竟去了何处,进了谁的口袋!”

“文修!”

殷楚厉喝道:“这是咱们荆州的事,别扯上青州和兖州的王宁。”

荆州世家们耳朵一动,心里飞速转起弯来。

看着肚子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世家们,阿纤拿出口袋里的糖果,含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口腔爆炸,扩散。

好甜啊~

她眼睛一眯,双腿快乐地抖了抖。

此时无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他们的关注点一半在实物税,一半在王宁身上;

至于梁书,被殷楚当众训斥后,他甩起袖子,“碰”得坐回凳子上,用沉默表达不满。

已经缓过来的杨权心有戚戚然,主动无视阿纤;

因梁书动作幅度大,情绪激烈,

此刻无论是殷楚,亦或是扶丞,都不适合开口。

作为荆州司马、又是南郡相,杨权押了口茶压压之前的惊,接过殷楚的话匣:“还有难处的,趁着今天的会议都说出来,大家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有困难也好齐头并进不是?”

话音一落,阿纤与扶丞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明白苦等的时机已到。

在扶丞默许的眼神里,阿纤站了出来。

“诚如梁郡守所说,税赋高得确实不合理;诸公都是耳清目明之人,国库里究竟有没有钱,谁私吞了地方税赋,谁的口袋里有钱,大家心知肚明。”

殷楚望向站出来的阿纤,眯了眯眼睛,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会议上有个突兀的存在,只是大事要紧,他也就当作没看到,谁知阿纤竟然自爆存在感,这老六行为属实令殷楚猝不及防。

哼,他就知道,扶丞这竖子憋不出好屁!

“女公子,你这话里有话,小心祸及全族啊。”殷楚看似好意提醒,实则面露威胁。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多出几分晦暗。

荆州郡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荆州世家们目光如炬,直射殷楚。

蠢货!

注意到荆州世家不善目光的杨权心里骂道:这个鲁莽武夫!竟然敢当着荆州人的面威胁南阳刘氏,这究竟是打一家的脸,还是打整个荆州世家的脸?

殷楚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浓眉拧紧,面色迟疑。

阿纤望着眼中闪过懊恼之色的殷楚,刻意多等了几秒。

但收到的是殷楚恶狠狠的斜瞪一眼。

显而易见,这位殷刺史身居高位多年,即便后知后觉自己失言,也低不下头认错。

先礼后兵,对方不按台阶下;她还急着完成任务呢。

阿纤三两步走到正堂中央,凌然自若,朗声道:“先帝骤然离世,死因离奇;新皇即将登位,朝中多出了个‘录尚书事’,背后推手昭然若示,正是会稽郡王程晔!诸公何必此时装聋做哑?”

大夏朝灭亡后,两百年间,南方夏人陆陆续续建立起“盛”、“泽”、“陈”、“暨”四国,无一例外都是权臣篡位而建。

总揽朝政的权臣篡位,一般以当丞相为第一级台阶;也有不当丞相而当大将军的,如会稽王程晔就是以大将军身份专权。

但只有一个显赫的名号还不够,必须保证军政大权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九国时期,国家的朝政大权都由尚书台掌握,因此权臣一般都要兼任“录尚书事”的职务,就有了替皇上修改奏章的权利。【注】

暨武帝一死,程晔急忙给自己增加了个“录尚书事”,什么心思,昭然若示。

“郡王乃是先帝胞弟,女公子说话可要讲究真评实据的。”江夏郡守出声打断。

阿纤面色不变,这位江夏郡守的话并没有超出她的意料,甚至比起她原先设想中的激烈对抗,威力还要降去七分。

由此可见,程晔下了一招臭棋,熏得盟友都开始对他不满。

这样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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