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他。他站在大门口,笑着朝我伸出双臂,在我到达的那一刻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下巴恰好抵住我的头顶,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他一说话,胸腔微微共鸣,听在我的耳朵里,是难以形容的动人。
他说:“我实在不愿说这个词儿,但总是做不好,对不起阿虞,让你住这儿,委屈你了。”
我说:“不委屈不委屈,汉武帝‘金屋藏娇’,我不算什么‘娇’,所以藏在这土屋里也马马虎虎。”
他揉着我的头发,笑道:“傻瓜……我答应过你的事,到如今一件都没办成,还累你受了那么多苦,我……”
我抬头打断他:“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呀!我们这算‘私奔’成功了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欢喜,慢慢低下头,用唇寻到我的,轻柔地含住,然后一点点加重力道,像是要摄住我的魂魄一般,逐渐深入,研磨辗转……
身体的交融亦如此,起初是试探着的、小心翼翼的,在摸索出我的承受限度后,他变得有些蛮横,恨不得用尽全力,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的缺憾全数弥补。忍过短暂的疼痛,我开始领略这律动的美妙,享受彼此给予的欢愉,身心尽悦。
不知何时沉沉睡去,只觉得这一觉很香,久未有过的安全感将我包裹,醒来时仍偎在他怀里,我的脸颊有些发热,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酣睡的脸庞,指尖经他的眉骨、鼻梁、唇风、下巴一一描摹,反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我的,我也是他的,我们相互拥有,也相互属于。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他的睫毛翕动,然后睁开眼睛,看见安卧在他怀中的我,眉梢眼角绽放出笑意,那笑像一朵朵迷情花,使我情动不能自已,于是在他的唇又一次靠近的时候,我主动迎了上去,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缓缓地向下游移,很快点燃了他身上那簇火焰,他猛地翻身压住我,以燎原之势,将我吞没于火海之中……
他在我这儿连住了三天,其后每个三四天就来一次,我做饭,他就在厨房里打下手,像个孩子一样对他从未接触过的寻常生活深感好奇;我教他择菜,教他分辨荠菜和茼蒿,他把我做好的菜端出去时,会用手指捏起一口偷偷塞进嘴里,然后在衣角胡乱了蹭一把手,没事人似的再来我身后站着看我忙活;若是赶上我洗了一盆衣服,他就先在院子里系好晾衣绳,故意系得高一些,我踮脚也够不着,他就像小计得逞一样高兴,帮我把衣服一件件挂好,过几日来时,再一件件收回来;偶尔疲惫时,便各自捧一本书,闻着墨香发呆……
生活平凡,时光静好,我很满足当下的状态,从不和他讨论未来,他能给我什么,我便接受什么,实在没必要庸人自扰。
时间不紧不慢地从一个年关走到下一个年关,从春光明媚,走到树影葱茏,再将满树的翠绿染得金黄,就在我满心期盼地等待随扈出巡塞外的胤祥回来时,却意外地迎来一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