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算日子……月信已经迟来了将近十天,难道是……
我很开心,又不敢太开心,怕是空欢喜一场,于是想等胤祥来时,让他请个大夫来确诊一下。没想到两天后见面时,他脸色阴沉,一副刚生过气,或者说,还在生气的样子。我倒从来不怕他生气,若不是我惹的,他不会迁怒于我;就算是我惹的,要么脸红脖子粗地吵一架,要么谁先说句好话服个软,气也就消了。他坐在炕上,我站在他跟前,弯腰歪着头看他,“谁惹我们十三爷不高兴了?告诉我我揍他去!”
他抬手搂住我的腰,侧脸贴在我的小腹上,我想起来要跟他说的事,刚要开口,却听他说:“皇上又要复立太子了……”
我一惊,“复立二皇子?皇上跟你们谈了?还是只是传言?”
“自三哥查出大哥魇镇二哥之后,就有人说太子复立是早晚的事,那时我还不信,君无戏言啊,阿玛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何况他明知道二哥乃庸庸之辈,才德不修,根本不堪托付社稷!可那天他宣我们兄弟几个进宫,谈的正是此事,说胤礽是因为遭大阿哥魇镇才心智不明、行为失常,巫蛊之术一除,二阿哥立即灵台清明,悔悟不已,是以当复立太子,以安天下民心。”
我赶忙蹲下来与他平视,急问道:“皇上跟你们说这些,可问过你们的意思?你说了什么?”
他苦笑道:“方才与你说了什么,那日就对皇上说了什么。”
我又问:“那四贝勒呢?他怎么说的?”
“四哥说他多年不问朝政,专心稼穑,此事皇上如何裁度便是如何。”
呵!果然是韬光养晦界的高手!可怜我实心眼的胤祥啊,你怎么能想什么就跟皇上说什么呢?可话既出口,覆水难收,我再放马后炮也是枉然……
“还记得两日前咱俩说的话吗?”他突然问。
我一怔,想起那天我们讨论的关于“舍生取义”值不值的问题,懵懂地点点头。
他说:“昨日皇上又单独召见我,碰巧也谈及此事,他问我大局大义与私利私欲孰轻孰重,我说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当以大局大义为重。当时没觉得有何不妥,可事后想来……阿虞,或许我已经自掘坟墓了。”
我的心渐渐下沉,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恨自己的嘴,我都说了什么?我怎么能跟他说那样的话呢?
后悔莫及之际,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嘈杂喧嚷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十三阿哥可在?臣步兵统领托合齐奉旨来请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