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连三天在下雨了。正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许锦书坐在门槛上,手托着脸,安静的“思考”着,这几日卉卉的那位“未婚夫”。
“卉卉的未来夫君。”许锦书率先开口说道,“人不可貌相。”许锦书在那日第一次见卉卉夫君的时候,便产生了极其严重的、自我认知不足,而应深度反省的人生中。
卉卉的这位未来夫君,虽相貌俊朗,但其性格,却比许锦书从前班上最文静最胆小懦弱的女同学还要懦弱。
“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能考入仕途。”阿琼道,“以前总以为,卉卉本就单纯善良,有这样一个夫君,日后必定受人家欺负。现在呢,事情好像完全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
“对了,卉卉要离开村子了。”阿琼继续说道,“我们要离开村子了。”许锦书与阿琼,自卉卉的“未婚夫”回到村子以来,两个人,便一直在一起。
“为何如此着急呢?”许锦书叹道,“不知我们日后还能否再见面。”
“想什么呢。”阿琼道,“又不是诀别。而且啊,我们两个也要同卉卉一起离开村子。”
“啊?”许锦书惊呆,目光回到阿琼身上,“这又是为何?卉卉与她夫君同去,与我们有何关系?”
“你不知道吗?”阿琼同样惊呆的看着许锦书,“你的兄长,与卉卉的夫君,一并入了仕途。阿馨姊姊已经同他去了。”
阿琼这番话,更是令许锦书“怀疑人生”,她来到村子几个月,完全没有见到过她在这个世界的那位传说中的兄长。
“阿馨姊姊确实离开家了。”许锦书说道,“可是没见过兄长啊?”说起来,许锦书在这个时代的这位阿馨姊姊,着实古怪。当初回到村子,却要去阿琼的家里,为她家做“丫鬟”也不回自己家。而现在,她再次离开村子,许锦书却依然不知道她当初是何用意。离开村子,也不告知许锦书这个“妹妹”。
“阿琼。”许锦书说道,“阿馨姊姊,她,她那时为何要去你家?”这个问题,绝对是许锦书在这个家里的头号问题,没有之一。明明家庭和睦,却不告诉她任何阿馨姊姊的事情,还有那位至今她未曾见到的兄长。她甚至一度怀疑,这个时代的“家人”已经知晓她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人,那个她连续几天在梦里见到的唤做幸云雁的女孩子。使得她总是怀疑,自己穿越来到的根本不是人类的时代,而是神仙妖魔三界什么的。她更加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带着原本的身体穿越而来,还是只有灵魂附在了那个女孩子的身上,因为占据了她的身体,才让那个女孩子每天夜里来找她“谈话”。
“不对啊。”许锦书每次想到这些,却总是被另一种推测否决。一开始的两个月?还是三个月?那个女孩子并没有出现。许锦书仔细的回忆着,没错,是阿馨姊姊回来之后,她才经常来找自己“谈话”的。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要说是梦,又过于真实……要说不是梦,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所有她们只见说过的事……
总之,就是很奇怪,很奇怪……
许锦书拍了拍额头,不去想这些事情了。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嘛。
“大概,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回家吧。”阿琼猜测道,“不好与家人明说之事……”话至此,阿琼似乎想起了什么,“阿馨姊姊,她,莫不是……莫不是在外有了夫家?”
“什么?”许锦书怀疑自己的听力,怎么她遇到的女孩子,各个都有夫家?
说起来,在村子里,好像只有她和阿琼还没有定亲……
想到这些,许锦书不禁红起了脸,内心叫起了“救命”……她,她真的,真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恐惧未来与陌生男子结婚这件事……更何况现在她身处这个她莫名其妙来到的时代。虽然她从前跟着自己的好朋友们认识了并不算是很少男明星,也有那么一个两个的,自己所喜欢的男明星。
不过,如果她生而为人的使命真的需要在这个时代完婚的话,那么,她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假设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的前提下。许锦书开始脑补起来,各式各样的帅哥……
她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一些不着调的事情。
“阿雁,你在想什么呢?”阿琼见许锦书忽然呆愣不语,便知她犯了老毛病,又做起了“白日梦”。
“啊呀,没什么……”许锦书回过神来,答道,“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到了京城,可有住的地方?”
“怎么,现在便着急离开村子了吗,”阿琼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憧憬。转过话来,继续说道,“自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住在这村子中的。现在却要离开村子,”阿琼此时的语气里,尽是恐惧,方才的憧憬感,全然不在。“虽然有几次跟随长辈们出去换写吃的穿的用的,但那不过几天便回来了。”
“是啊。”许锦书赞同道,来到这里几个月了,她早已习惯了村子里的生活,虽然她自始至终没有知道这个村子的“名字”。然,这个村子正是她在学了陶渊明《桃花源记》后,向往了很久的桃花源呢。“阿琼。”许锦书怯懦下来,内心的紧张,无以言表。“可以讲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离开村子。”阿琼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许锦书说道,“其实,要说离开村子,你比卉卉更值得担心。”
“我又怎么了?”许锦书又一次傻眼,这姑娘身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卉卉呢,虽然极容易相信他人,可是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能够准确的说出来,不至于使自己蒙冤,可是你就不一样了。”阿琼有些心疼的看着许锦书,“你呀,可是受了委屈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的。”阿琼拍了拍许锦书,“在我们这个村子你都如此,到了京城,可怎么办呢。”
听了阿琼这番话,许锦书有种想将事情告诉她的冲动。虽然在这种时候,她和那姑娘有些相像。
从前,许锦书也是一个极其容易“蒙冤”之人——她私心里是这样认定的。她这个人,受了委屈什么的,便会语无伦次,最严重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哪怕是在某些时候需要严格保守的“秘密”。
在许锦书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