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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2 / 3)

本世纪最大的失误,没有之一。

雪地上是我们走过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萨曼莎驮着坎宁,毫不留情戳穿我:“还说你没醉?”

在酒吧时我是叫嚣着自己没醉,但那是我为了再点几杯酒的手段罢了。

“你们先回学校。”我匆匆返回猪头酒吧,希望那个古怪的老板知道不该丢掉客人的外套。

我们原本坐的位置已经被清理一新。

我看到埃利奥特手里拿着我的墨绿色外套,他也看到了我。然后他毫不留情将我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完成了任务的士兵。

“需要给你颁个奖吗?”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索莫喝多吐在你衣服上了。”索莫是我们同学院一个男孩。

“我现在杀掉你,然后抢走你的外套怎么样?”

他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提议。“不怎么样。”在我发火前,埃利奥特搂过我的肩膀转向门口,“走吧,赔你一件。”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精明的售货员盯着每一个可能会踏入店里的人,周末的学生比较多,显然没多少金钱自由支配权的学生不是他的目标。

这家店的衣服和杂志上一样漂亮,价格同样也和杂志上一样昂贵,看来他没打算敷衍这次赔偿。

我问:“你猜他想让两个烂酒鬼学生进店吗?”

“我管他想什么。”埃利奥特拉着我进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他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售货员殷切的给埃利奥特端茶倒水,而后围在我身边,给我推荐当季新款。

对于坎宁那句“对女友出手大方”,我有了清楚的认知。他肯定没少带女友来这里采购,售货员都知道紧盯着他带的女孩儿才能拿下营业额。

我在选择方面总有些迟钝,一时间找不到哪件我更喜欢些。埃利奥特捧着一杯热可可,看我在镜子前试来试去,替我做出了选择:“你穿白色很漂亮。”

我最喜欢与人作对,立刻脱下这件白色大衣,要了一件黑色的。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幼稚的行为,两只手放在靠椅顶端,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我故意的。”

“什么?”我疑惑的转向他。

“我故意丢掉的。”

不打自招,喝了酒就是容易心直口快。

“因为我想看你穿我送的白色外套。”

坏的倒坦诚。

他不屑于伪装成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来骗取女孩儿们的信任。事实上,我认为所有男人褪掉那层伪装的皮原形毕露后,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人要遵守道德,烂人就要守烂德。但大家做了烂事总想掩盖起来,没人愿意去承认。埃利奥特这种“就是本少爷干的,怎样?”的态度,简直是烂人楷模。如果他丢的不是我的外套,我一定会为他的坦诚拍手叫好。

我指着窗外的风雪交加质问他:“你没考虑过我会不会冻死吗?”

他的表情变都没变,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哑口无言。

这句话比外面凛冽的风雪更能让我清醒。

他对待事物冷漠的态度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

周一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尼又开始发酒疯。

她的日常就是喝点儿雪莉酒撒野,看心情随意给学生们预言生死。每月还能领着工资买酒。

我想我也需要一份占卜课教授的工作。

我一定会打着预言的旗号,把埃利奥特的人生说的天花乱坠。死亡、意外、不幸,与挚爱阴阳相隔,爱而不得,郁郁而终,恋人变兄妹。当我的胡思乱想又扯到了埃利奥特身上的时候,我才觉得不妙。

最近想起他的次数太频繁了些。

“噢——孩子。”她抓紧我的手,差点打翻她上个世纪的茶杯,被眼镜放大了好几倍的眼睛在我手上看来看去。“你有一段机遇,它会改变你的人生。”

瞧瞧,死亡卡都发到我身上来了。

目前特里劳尼的死亡预言没有一条成真,但我还是配合的问她:“我会死吗?”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满手的指环硌得我生疼。“嗯…它是个自由的好征兆,抓住它,你会浴火重生。”

听起来不像什么坏事,我继续问下去:“倘若我不想抓住它呢?”

“你的灵魂会死。”

壁炉里的火光在她的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她镜框下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是在为我不确定的未来感到悲伤。

下课铃声响起,这意味着我们又要从顶楼一个阶梯一个阶梯走下去。

“你的灵魂会死!”坎宁怪声怪气地模仿特里劳尼,“得了吧,有你这副皮囊,谁在乎灵魂会不会死?你的美貌可以让你毫不费力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耸耸肩,没有作答。我的美貌确实是我身上无法令人忽视的优点。

埃利奥特的选修课并没有占卜学,他出现在占卜课教室门口的次数真是超标。坎宁见到他立刻涨红了脸,和刚刚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像在回答谁,更像在自言自语:“确实毫不费力。”

我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挑衅——伊恩从后面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对我发出邀请,“这周末和我一块吧?”

“去哪?”

我们随意商量着周末的行程,把埃利奥特当作一团空气,从他身边略过。

忽视他或让他生气,总能让我产生报复的快感。

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我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把恶人墨瑞克和怪人尤里克也搞混了。

邓布利多一定也认为魔法史让人昏昏欲睡,我课表上的魔法史总被安排在温暖的下午。

我是被一张小纸团砸醒的,皱巴巴的羊皮纸上是一串漂亮的字迹:“听说你要死了?”

特里劳妮的疯话总让学生们津津乐道,我的朋友们已经在我耳边声情并茂地朗读了一整天那个滑稽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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