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青好久没见她,她一回来就缠着她说今年又多了什么窗花的样式,还一定要教她剪。
不过,桔青太可爱,没办法,那就只能跟她学着剪窗花吧。
“桔青,这会儿什么时候了?”觉溪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重。
“回小姐,亥时了。”
亥时?那就是晚上九点、十点左右了。
想当初还在现代的时候,这个点还正是玩儿的时候呢。
可惜现在是古代……
觉溪偏头看了眼窗外,灯火通明,而雪已经停了。
“桔青,这水凉了,你再去倒些热的来吧。”
“好的,小姐。”
桔青掀开门帐,拉开房门出去。
觉溪悄悄瞥一眼洛杭云,后者正看书看得入神。
那,她就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觉溪从衣架上取了斗篷,轻手轻脚地往门那儿走,唯恐被洛杭云发现。
毕竟洛杭云身体不能出去玩,要是还看见她出去玩,那岂不是要怨恨死她了。
至于桔青,她啰哩啰嗦的,肯定不许她出去。
眼看离门口只一步距离……
觉溪耳边都好像已经出现踩雪“咔哧咔哧”声,还有冷风拂面的触感了。
“你要去哪儿?”
觉溪定在原地,既不想说实话,但又不想放弃出去玩的想法。
“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
“嗯。”
觉溪悻悻然拉开门出去,不忘把斗篷披上。
本也只是四处闲逛,顺便摘几支红梅回去插花瓶里。
却不想正好撞见一个家丁对着一男子拳打脚踢。
觉溪赶忙停下来,询问:“这是怎么了?”
那家丁一见是自家小姐,忙上前几步,把那小子挡在身后,以免脏了自家小姐的眼。
“回小姐,这小子胆敢溜进老爷的书房,也幸亏被小的及时发现。”
溜进书房?
“他什么时候来府里的。”
“半月之前”,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很快接上觉溪的话。
“这小子几天之前昏迷在府门,正赶上那会儿太傅要去上朝,太傅见他可怜,便叫人把他抬进来了。”
“那他有说他家住在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管家话语停顿片刻,继续道:“本来给他一口饭吃也就罢了,这人还硬是赖在府里不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
“他不说。”
觉溪低头思索片刻,询问这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只是垂眸,不看人,也不回答。
觉溪认为,这人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他们的意图并不是恶意的,只是行事太过盲目。
“你有什么话想和太傅说吗,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是他女儿。”
这男子却是嘴硬得很,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那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等我爹回来了,我让他见你。”
“这”,管家对自家小姐的做法有些不认同,将这男子打一顿便扔出去就是了。
“好了,宋伯伯,这事您让我安排行不行,您老人家就不要操心这件小事了,早些回去休息。”
觉溪使了个眼色给身边小厮,让他快些把宋管家拉走。
“这……”,小厮看一眼觉溪,又看一眼管家,不知道该听谁的。
宋管家眼观四路,心明眼亮,也不用自家小姐再催,便主动开口:“罢了罢了,这事就听凭小姐您处置吧。”
宋管家先行离开。
觉溪蹲下身打量这男子,衣衫不是这府上小厮惯穿的,虽然已经有些破烂,但还可以看出这衣衫材质并不便宜。
“人都走了,就我们两个了,我问你,你是从哪儿来的,有什么想跟太傅说的吗?”
男子瘦削的脸庞微抬,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觉溪的视线。
对视不过几秒。
男子垂下眼眸,像是妥协,又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放下了全身的戒备,也松了一口气。
“我是泸州临县县尉徐家的儿子,徐则臣,我爹被丞相远亲韩家陷害惨死,我未婚妻也被韩家抢走了。”
“丞相远亲?”
难怪这徐则臣要来这,虽然只是远亲,但这年头,有钱都算不了什么。
这有门路才算真的厉害。
不上赶着巴结那韩家都算好的,更别说是帮这徐则臣平反冤屈了。
但是这韩家未免太过仗势欺人,居然把人家一警察局局长都给逼死了,还抢走人家的媳妇,真是过分。
“等我爹回来,一定让他帮你平反。”话说她老爹这阵子忙得很,连她没见到几次,别说这徐则臣了。
徐则臣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觉溪,“劳烦小姐您将它交给太傅,这里面有我爹写给太傅的信,还有诉状。”
这徐则臣身上衣衫破烂,可是这信封却是几近完好。
觉溪将这信接过来,又想起什么,连忙把斗篷解下来,给徐则臣披上,“夜晚寒凉,你穿得太单薄了。”
“不敢不敢”,徐则臣赶忙推辞,“我身上脏得很,别弄脏了。”
“觉溪。”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觉溪赶忙回头,果然看见洛杭云站在那回廊处。
立马跑过去,拉着洛杭云走到寒风吹不到的地方,“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你身体不能受寒吗?”
“那你呢,怎么斗篷也不披一件”,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但觉溪一点没察觉到,只顾着说自己的,“给徐则臣了。”
也不等洛杭云再开口,便踮起脚,在洛杭云悄悄说:“具体的待会儿再跟你说。”
洛杭云本也不打算多问,只把握了好久的手炉放到觉溪手里。
手指碰到觉溪的手时,忍不住皱了下眉,“怎么这么冰。”
觉溪觉得自己的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