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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2)

秦恒之觉得自己像白眼狼,来星曜刚还在安慰自己,结果一转身就被“插”了一刀。他怎么又说话伤人了呢?

秦恒之拉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来星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屈手,差一点就动手反制,被他闷闷一声“对不起”制止了:这人靠在她的肩上哭起来了。

秦恒之和女生拥抱的经验只有刚刚来星曜的抱抱,于这个冲动的举动没什么参考价值,当他拉过来星曜的手臂转向自己时,她屈起的手肘从他右腰划过左腰,他很不合时宜地想:跟偶像剧演的完全不一样啊,她拿把刀就直接给我切两半了。

最开始那一下直接把他眼泪给逼出来了。

来星曜哪知道他那么多心理活动,被他抱得别扭,脖子转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搁在他肩上,翻了一个白眼:“神经病,你哭屁啊?”貌似她才是被“刀”那个吧。

“我没哭,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来星曜管他哭没哭,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发展成连道歉都要撒娇耍赖的地步,她敷衍道:“我原谅你了。”可以放开了。

来星曜总觉得自己听到他颈动脉的跳动,这让她有点不自在,真奇怪,明明刚刚才抱过这个人。

那些灰暗说是过去了,但其实离他很近。

秦恒之说得风轻云淡,内心却翻了好几滚风浪,他压不住那股气息,一时失衡,言行举止也失常。他现在清醒过来了,要为自己的“失误”找理由。

他没放开:“都是一些小事,一说出口变成抱怨了,我就是觉得这样有点矫情;其实还有很多开心的时候,爷爷奶奶对我很好,我也有很多自由。我没跟人说过这些,说完觉得自己在无病呻吟;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才不过脑子瞎乱说话,我不是要否认你。”

不想否认她,所以又再次否认自己。来星曜觉得他再任性一点也可以:“这些怎么会是小事呢,你的情绪是真实存在的,那些事情对你的影响也抹不去,又不是你嘴硬说没关系它就会消失。”

秦恒之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的喜怒哀乐也是真实的,你不要因为我的蠢话就否认它。”

他说了他的事,来星曜总要拿自己的事来“交换”。

他们的成长轨迹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

来星曜父母的交往和婚姻更像是电视里常演的商业联姻,他们之间可能有爱吧,但爱情不是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他们两个有各自的事业,来星曜出生之后和两个堂哥一样,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由管家照顾;和父母的见面像是每月例行的一个汇报课,他们事业最忙碌的几年,甚至连吃一顿饭都要提前预约。

长辈们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物质环境,他们从小在国际学校上学,接受最前沿的精英教育,身旁都是非富即贵的同伴,他们有机会到世界各地见识不同的人,欣赏不同的风景,品尝各种美食。

如果来星曜为此感到一丝“不满”,是不是对那些条件远不如她的人的一种嘲讽?她知道自己没资格不满。

来星曜很早就认识到,这些优越的条件不能成为她炫耀的资本,唯一拿得出手的好像只有音乐上的天赋。大概是音乐填补了最开始的精神世界,她可以通过音乐去表达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这让她看到的世界显得不一样。

她有一些大小姐的毛病,毕竟生长环境如此:娇惯、跋扈;她也有普通人身上有或没有的优良品质:坚韧、自律。她从来都比身边的人更加勤奋一点,有时显得格格不入

“这样说起来,我还挺成熟的。”来星曜和秦恒之并肩坐在那已经被风雨阳光折腾的变形起翘的塑料场地正中间,开始西斜的太阳光懒洋洋地撒下来,照在他们的背上,把影子投到他们面前。

“国际学校的学习活动很丰富,但时间长了你会发现都是一样的模式,而且……哪怕是小孩子,也很难很单纯地交往。”

“像电视剧里那样拉帮结派吗?”

来星曜笑:“大部分人表面上还是很好啦。其实哪里也没差,人都会选择自己的朋友,这很正常。”她在和自己影子玩,秦恒之加入她。“只是有时太像一种交易了,想想不会觉得很可悲吗?”

秦恒之真的想了,但摇头:“想不到。”朋友之间当然有来有回,但涉及到更大利益的话,他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场景或什么心情。

“我不喜欢那种氛围,所以回加宁后决定留在这了。”更像是逃离。

来星曜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当她提出要留下,祖父母没有反对,父母没有意见,转校入学手续顺利办下来,来星曜到了一个她之前没有实际接触过的世界。

她一开始不适应,像之前在国际学校没办法和同学讨论各种牌子,在这里她也没办法跟同学一起讨论最近很火的偶像和流行的情歌,但有一点她可以做到,像大多数人一样,埋头苦学。

她挺喜欢学习的,大多数人觉得枯燥,也有人觉得死读书总的来说弊大于利,但来星曜不这样认为,她有累的时候,但更多时候能享受其中。可能以前有过很轻松的时候,她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紧张。

来星曜此前有机会接受更好的教育资源,所以她没有把自己优秀当做是理所当然,她知道她和其他同学成绩上的差距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家境上的差距,但她依旧表现的比其他人更努力,好像这样才能向其他人证明,他们是平等的。

市立中也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可以适应却依旧无法融入,但她已经成熟到明白:这样也没关系。

加鹰的培训是一个意外,夏令营认识的朋友像是一份礼物。

来星曜从小学钢琴,接触并进入古典音乐世界,她遇见过一些真正的天才,倾服于他们非于常人的领悟;但遇见的更多是在规矩、无休止的练习中产生厌恶感的一般人。

钢琴、小提琴这些对于他们,只是简历上可以添色的一栏,或者是父母的谈资,音乐不曾给他们带去快乐,这曾让她疑惑。

如果继续练习钢琴,以后大概能成为一个不错的钢琴演奏家,来家有一个演奏家,但那个人不是来星曜,她12岁开始学吉他,开始流行音乐之旅。

她一直自娱自乐,直到在加鹰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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