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刚想说什么,看到皇后冲她使眼色,只好乖乖行礼告退。
这下大厅中只剩下三个人,更显空旷,沈凌霜还未起身,顶着皇帝皇后的视线。
“霜儿,起来吧。”皇帝沉声说道。
沈凌霜规规矩矩叩谢,站起来直起腰板。
高台上,皇帝皇后对视一眼,皇后温和地道:“霜儿,你可是对我和陛下有怨言?”
“霜儿不敢。”沈凌霜再次跪下。
皇后笑道:“好孩子,母后已经安排下去,你的出嫁日定于三日后,那天是个良辰吉日,你要什么嫁妆尽管开说。”
三日之后……竟然提前了,这是有多想把自己嫁出去,以绝后患呢?
沈凌霜后知后觉自己落入了圈套,皇后与琰溪文,是在故意激自己。
也是,唯有父母之事是沈凌霜的心头伤,一提起便是理智全无。
沈凌霜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沉默了会,徐徐回道:“霜儿遵从一切安排。”
皇帝这才笑道:“好,朕一定将霜儿风光大嫁!”而后站起身,对着皇后道:“多跟霜儿聚聚,今晚吃顿饭,毕竟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皇后笑着应下,“那陛下您呢?”
“朕还有公务缠身,先走了。”
皇后笑着行礼:“恭送陛下。”
待皇帝出殿登上玉辇后,皇后才冷冷哼了声,“到底是公务缠身还是美人缠身?”
沈凌霜恍若未闻,静静站在原地。
皇后慢慢走下台阶,来到沈凌霜面前,看了看沈凌霜的面颊,轻轻嗤笑:“下手倒是重了些。”
身后紧接着传来琰溪文的声音,口气嘲讽:“天呐天呐,你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我以为你连自己父母的衣冠冢葬哪都忘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琰溪文站到了她母后身边,沈凌霜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娘娘还有何事?如若没有,凌霜便先退下了。”
皇后道:“没听见陛下说吗?我们俩可得好好吃一顿饭,毕竟多年母女情分,总不能生疏至此。”
沈凌霜心里只觉好笑。
琰溪文缠着皇后手臂:“母后我也要!”
皇后面露温柔,轻轻拍着琰溪文的脸,“你这馋虫。”
“把哥哥也叫回来嘛,好久没见他了。”
皇后瞥了沈凌霜一眼,又看向自己女儿,“你哥哥是太子,要学很多东西,他身上压着重担,哪像你,整天吃喝玩乐。”
两个人就这么边说边挽着手离开了,留下沈凌霜一人,沈凌霜看她二人似乎不打算再回来,转身从偏殿出口离开了。
回了自己房间,桌上的姜汤已经凉了,屋外雨逐渐变小,正慢慢停歇。
沈凌霜环视了一圈,到头来发现自己能带走的东西不多,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一点银子,再多的也不属于她了。
沈凌霜的这间屋子住了十二年,格局摆设是宫中少有的寒酸,丫鬟都不爱进,这时也不知到哪躲懒了。
沈凌霜在屋里走走停停,指尖触摸着每一样物件,檀香木制成的桌椅衣架,案台上的笔墨纸砚,翻卷边的书籍,还有那供她容身安眠的床榻,一直留着的小被子,沈凌霜摸了摸,不禁一笑。
小被子上面的绣花还栩栩如生,睡不着的时候,沈凌霜都会把它抱在怀里。
沈凌霜仔细将小被子叠起来,嘴里念叨着:“肯定要把你带走。”
忽然,有人哭哭啼啼地闯进来,房间木门被撞得吱嘎一声,差点散架,来人带着怒火,行事极冲。
沈凌霜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望着来人,正是沈凌霜的贴身侍女,小朱。
沈凌霜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