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不足以大人这般夸奖。”
“自谦了自谦了,你在春闱中写的那篇文章我可是在朝堂上看过了的,圣上大为夸赞,连同那些个平日里苛刻的文官们都为之折服感叹。”沈太傅瞧他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刻将他绑去,送给女儿。他又道,“我与圣上商量好了,等今夜就让你进宫,圣上想亲自见见你。”
“多谢大人为秦某进言。”
“不过是小事一桩,你好好好准备,今夜便进宫,参加宫内举办的宫宴。”
沈太傅顿了顿,觉得也该是时候说那件事了。
他问道:“你觉得玉儿如何?”
秦岸一愣,道:“令媛蕙质兰心,秀丽端庄,自然是极好的……”
沈太傅点了点头,对他夸赞沈蕴玉的话很满意,虽然他心中觉得没一个词真正的符合玉儿的真实情况,但不妨碍他满意他们俩。
“你可有了婚配?”他问道。
秦岸点头,诚实回道:“已有未婚妻。”
“!!!”沈太傅一时愣住了,他失声惊呼,“什么!?”
“秦某已有了心上人,与沈姑娘并不合适。”秦岸知道他要说什么,直白道。
“……”沈太傅此时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他指着秦岸道,“你你你……你将我沈家当成了什么?又将我家玉儿当成了什么?无趣时的玩物吗?”
秦岸蹙眉,觉得他说这话过于严重了。
他解释道:“我对令媛并无其他感情,也不存在将令媛当成玩物……”
沈太傅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那你为何回回都与我家玉儿在一起?我家玉儿每回出门都是借用去找你的名义,进了你秦宅的门!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将我沈家利用干净了,就想甩开!?”
秦岸凝眉,躬身拱手道:“在下与令媛并没有情意,令媛的确是来过几回秦宅——”
“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还想抵赖什么?”沈太傅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大人……”
“滚滚滚!别叫我大人!”沈太傅气得面红耳赤,那双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秦岸,好好好!好啊!你就当我沈某看走了眼,竟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你你……”
“大人……”秦岸想要伸手扶他,却被他甩开了。
“滚!”
秦岸敛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恭敬地朝他行礼,退了出去。
院子外,是越来越近的鞭炮声。
秦岸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这般棘手的事情比他在春闱中遇上的考题还有难以解决,面对没有理智,一口咬定他负了沈蕴玉的沈太傅,秦岸一时也没了办法,此刻想要找福来去寻沈蕴玉过来向他解释,又意识到福来出门拿信了,并不在宅内。
沈太傅坐在石椅上气了一会儿,发觉自己是在秦宅,更加气了,他一声招呼了不打,怒气冲冲地负手快步走出了秦宅,看这模样更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追杀似的,一刻也待不下去。
迎接状元的仪仗队来到了秦宅门前,噼啪作响的鞭炮险些将本就气在头上的沈太傅吓死。
将他吓了一咯噔。
带队的太监高声地念着,随行看热闹的百姓都在欢呼,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状元长什么样。
正在众人在议论面前这个从秦宅中怒气冲冲跑出来的状元这般年老时,大家都有些失望,不是谁说的这秦岸是个丰神俊朗、宛若谪仙一样的人物吗?怎么是个糟老头子?
散播这些话的福来揣着手中的信挤开了人群,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家郎君还在里面,没出来!”
他打开了门,急匆匆地跑进去,高声喊着秦岸。
“郎君郎君!”
秦岸也听到了声响,走了出来,正好碰上跑进来的福来,福来顺手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笑得嘴都合不上,道:“郎君,您中了状元!外面正是官府的人,来给您送状元袍呢!您快些出去!”
秦岸捏着皱巴巴的信,走了出去。
在众人惊艳的欢呼声中,跪下接旨。
“秦岸听旨——”领头的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念着圣旨,众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领完旨后,秦岸没瞧见出去的沈太傅,只好先请他们进去,鞭炮在秦宅门前烧了起来。
跟来凑热闹的沈蕴玉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谁啊!?”
“你睁开眼睛瞧瞧我是谁?”沈太傅满脸的怒气。
“爹,您怎么也来啦?”沈蕴玉摸着他的山羊须,给他顺气。
“我倒没问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沈蕴玉还没来得及解释,沈太傅又带着嘲意道,“来这里倒贴秦岸的吗?你就死心吧,人家有心上人未婚妻了的……”
“啊、啊?”沈蕴玉莫名其妙。
“爹您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倒贴不倒贴的?”
“……”说到这,沈太傅更气了,扯着沈蕴玉的手就要走,“走,跟爹回去,秦岸并非你的良配,你这天天来找他尽热脸贴冷屁股了!”
沈蕴玉忽地明白了他在气什么,顿时安静了下来,瑟缩着不敢吭声。
*
秦岸在他们的服侍下将状元袍穿了起来,他一出来,让眼前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在宫中见多了美人美男的大太监也愣住了。
眼前的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乌发薄唇,身段高大,将大红的锦袍穿得格外的熨帖有型,宽肩窄腰长腿。
大太监回了神,笑眯了眼,亲手将乌纱帽给他戴上,嘴上说着最恭敬贴切的词祝贺他。
“秦大人,今夜莫忘了进宫参加宫宴。”大太监临走前嘱咐道。
秦岸点了点头,侧眸示意福来。
福来上道地将装了一大袋银两的荷包递给了大太监,就连随从而来的仆从也有小份额的荷包。
秦岸道:“多谢公公告知,公公慢走,福来送送公公。”
“秦大人不必了,杂家自己走,您还是紧着些打马游尽长安道,看遍长安花罢。”
秦岸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