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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言昱安一把将陈英抱起,刚走到门口,发现外面下着雨。

他停下脚步,看向怀中少女,幽深的眸光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随即转身朝寝屋走去。

陈英额头抵在他肩窝,鼻尖萦绕着草药和松香的味道,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在她心底悄然绽放。

她悄悄偏了下脑袋,用侧脸紧紧贴着他胸膛,感受他胸腔的震颤,心里竟会有种奇异的充盈感,甜丝丝,软酥酥的。

进到内室,言昱安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你先躺下,我去叫个丫鬟进来。”

话音刚落,陈英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世子哥哥,我,我怕……”

抬眸对上他温柔的眉眼,心底那些恐惧瞬间便消散大半。

她咬着唇看向他,手中仍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湿亮的杏眼里微微泛红,似在强忍着眼泪。

“莫怕,你只是来癸水了。你身边的丫鬟应该晓得怎么处理。”

言昱安抬手抚了下她鬓发,手却在她脸颊边停住,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又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

之前她也听说过女孩长大会来癸水,偶尔只言片语传到耳里,不过因年纪小便从未放在心上,直到此刻这种未知的恐惧骤然降临,心里除了紧张就是害怕。

又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大片血迹,陈英煞白着脸,眼神怯怯地望向他,“你还会回来吗?”

“我就在门外,不离开。”声音沉稳,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说完,他径直走出房门。

陈英躺在床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发呆,迷迷糊糊听到他在门外吩咐小厮的声音。

这一刻,她心里忽然就不害怕了。

拥紧身上柔软的锦被,鼻尖轻嗅着独属于他身上的熏香,方才因紧张而蜷缩的四肢慢慢舒展开,心神一放松,下腹的疼痛感也好像减轻了些。

昨夜为赶着绣完荷包她睡得晚,今日一早府里举行冠礼,晌午时她又陪宴至散席,此刻被熏香软榻包裹着,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恍恍惚惚中,她隐约感到一双手正在解开她的亵衣,惊恐之下猛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是秋雁,想到方才脑中闪过的难以启齿的念头,脸上顿时羞耻得泛起潮红。

那可是如天上月,远山雪一般的人啊,她怎么敢……

“姑娘醒了,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秋雁一边扶她起身,一边仔细瞧她脸色,见陈英摇头这才稍稍放心。

替陈英换上干净的衣裙,秋雁又细心地教她如何使用月事带,陈英一直垂头默默听着,白嫩的腮颊掠过一丝淡淡红晕。

秋雁看在眼里,晓得是姑娘家面嫩害羞,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将弄脏的衣裙用包裹收好,只是视线掠过床榻时顿了顿,然后扶着陈英出了房门。

外面雨已经停了,靛蓝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明月,清凉的夜风吹得脸上热意消退些许,陈英不自觉抬眸朝书房看去。

隔扇门的方格窗棂漏出一片暖黄色的烛光,斜照在门前石阶上,落下错杂迷乱的光影。刚收回视线,就听见门开的声音,她迅速抬起头,猛然对上月光下言昱安洞明而沉静的目光,不由又羞怯地低下了头。

感觉到他正朝自己走来,陈英暗掐掌心定了定神,轻轻唤了声,“世子哥哥。”

言昱安走到她面前,见她睡醒后恢复神采,沉静的眸子里敛着所有情绪,仿佛一泓藏着暗流的深潭。

“身子好些了吗?”他声音清润而温柔。

陈英抿了抿唇,温温吞吞回道,“已经,不疼了。”

说完后她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言昱安。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拥抱住他。可这股冲动还是被生生忍住了。她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月光下,言昱安一身白衣宽袍,清俊儒雅,飘然若仙。明明是最素净的衣袍,可在他身上,偏有一种皎月破云的清绝风华。

那一刻,她心底忽然有了答案,她想拥明月入怀,她贪念他怀抱的温暖。

陈英一时有些痴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言昱安敛了笑容,审视又复杂的目光。

那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身上,令她浑身一阵颤栗。那是一种冷月寒霜般的漠然,那是洞明一切却又不动声色的疏离,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陈英长睫低垂,目光静静地落在脚下黝黑的湿泥里。她之于他,或许便是这泥沼之于明月,可望而不可得。

言昱安拧着眉,见小姑娘神情落寞,眸光深沉也不说话。

默了会儿,他侧过身,负手望向天空高悬的明月,无奈长叹一声,“这几日好生歇息,回去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透着不易觉察的疏冷,这样骤然横亘的距离感,陈英第一次感觉到他在刻意疏远她。

喉咙间有些发涩,眼前蒙上一层水雾,视线越发模糊,却仍倔强地凝视着地面不肯眨眼。

“我都忘了,今日过来是给你送生辰礼的。”

陈英深吸口气,强扯出笑容将荷包递过去,湿亮的眼睛看向他,一面故作轻松地自嘲,“我这两日刚绣的,针脚粗陋,有些拿不出手。”

言昱安转过身,背着月光,看不清神色,“多谢。”

他扫了眼一旁的平康,平康心领神会上前接过荷包。

指尖缓缓垂落下来,陈英整个人僵在原地。夜凉如水,她感觉身子发冷,就像是身无寸缕站在雪地里,冷得彻心又彻骨。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好在有秋雁一路相扶,又加上来癸水身子虚弱,早早便熄灯歇下。一闭上眼睛,脑中闪过方才的画面,不禁扯了下嘴角,声音比月色还要凄凉,“那般风光霁月的人,哪里是我能够肖想的啊。”

翌日。

言昱安去福寿堂给老太太请安,祖孙二人正叙话,就听见外面也来了人,是陈英。

陈英昨夜睡得早,今日精神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脸色略微苍白。

乍然进屋看见言昱安,她神情微愕,脚下步子虚晃了下,反倒是陪坐在老太太身旁的言昱安泰然自若,只淡淡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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