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知你吗?”
邵一辰轻轻拍了拍林郎月的脸,极力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关切地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到底……中的什么毒?”
“可能是毒雪茄。她只碰了一下,接触面不是很广,只有右手。”白故天替丁婉答道,“我第一时间扎住她的手腕,但似乎没有阻止毒性扩散。”
邵一辰低头看了一眼扎在林郎月手腕上的领带,立刻意识到让丁婉中毒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男人,“你到底带她去了什么地方?”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被白故天这么一顶,邵一辰颇为不满地下了一道逐客令,“既然人已送到,你可以自行离开,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不行,我要知道你详细的治疗方案。”白故天其实想说,要不是她的意思,他早就将她送到白氏医院。可这话若是说出口,眼前这个傲慢的男人恐怕更会洋洋得意。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如果你的治疗方案不行,我不想耽误时间,我有整个医疗团队在待命。”
林郎月颤抖地抬起手拉邵一辰,被他半路握住,他侧耳凑近林郎月的嘴,“丁婉,你想说什么?”
“他……没关系……可以……”
白故天不理解林郎月的意思,但邵一辰却读懂了,他深深地刀了白故天一眼,探进车里抱起林郎月,白故天想接手,邵一辰却也是寸步不让,不甘心地说道,“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将去何方,但白故天却非常信任这个快要昏迷的女人,跟着邵一辰走进密室。他也终于明白刚才丁婉说的意思,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份心思,在这间酒吧的掩盖下打造了这么个密室。
邵一辰将林郎月放在病床上,打开吸氧设备,替她调解好吸氧管,盖上被子,尽可能温柔地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调制解毒剂。”
林郎月听见他的话,用力地想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这么严重,可在邵一辰眼里完全没有看见她点头示意,她的状况极度虚弱,已经毫无生气地闭上眼睛。他立刻转过身来问站在床边的白故天,“那根雪茄上配了哪几种毒知道吗?”
白故天在车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回答道,“毒性很强,迅速扩散,中毒方式是接触表面,也有部分吸入性,我得到的结论是曼陀罗或是滴水观音。”
邵一辰点了点头,“我刚才凑近闻过,她的嘴角没有可可粉的气味,所以排除曼陀罗,应该是滴水观音。”
白故天继续说道,“她刚才在车上出现过片刻幻觉,我怀疑还有北美罂粟或者夹竹桃的汁液夹杂在其中,但刚才她说话时声音不沙哑,所以应该不是红掌。”
“中毒时间。”
“半个小时至四十分钟。”
邵一辰皱眉,“中毒时间太久,我先打一针解毒剂,再检查一下肾功能,如果她的肾功能依旧持续下降,可能要做血透。”
白故天的手毫无征兆地握紧,刚才他跟着邵一辰走进来时发现这里只有一间很小的配药室,不免有些担心,“药剂都齐全吗?”
见到奄奄一息的丁婉,邵一辰没有耐心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说没有,白氏现在来得及送药剂过来吗?”
白故天目色一暗,哑口无言。
邵一辰继续说道,“她既然在生命垂危的一刻选择我,就说明信任我,我不会让她出事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一旁的配药室开始配置解毒剂。半个小时之后,林郎月开始陷入深度昏迷。邵一辰不得不进行血透。
他推着血透机来到床边,尽管林郎月可能听不见他说话,他还是弯下腰对她说道,“我真庆幸当时买了这台血透机,可能有一点疼,你忍一下。”
俩人忙碌到大半夜。林郎月的情况总算趋于平稳。天快亮的时候,林郎月的肾功能的指标开始恢复。这间并不宽敞的病房里挤着一张病床,两个高大的男人,显得局促又狭窄。邵一辰和白故天除了刚开始时询问病情时的几句对话,之后没有再说过任何话,一人坐在床边,一人坐在沙发上。
天色大亮时。
“你总算醒了。”坐在床边的邵一辰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阴沉着一张俊脸,指责道,“丁婉,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你昨天晚上做了两遍血透!”
林郎月噗嗤笑出声,稍微一动扯到脖子,只觉脖子被斩断一般疼,想伸手去摸,邵一辰又呵斥道,“别动,管子刚刚拔下。”
“多谢邵医生救命之恩。”
“先别急着谢,”邵一辰眼皮一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斜后方,小声又严厉地说道,“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是怎么中的毒,下次这种你只管杀,让我管埋的事别来找上我。”
“好。”
“你再休息一下,我得去上班,再不走可就迟到了。”邵一辰回头望一眼白故天,“今天她身边不能离人,我下午五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