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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弱(1 / 2)

痛感渐弱,沉重的喘息声渐渐安静,重玹还沉浸在那温暖之中,忽的面上一凉,他俶尔睁开眼睛,怒目而视。

只见面具下少年肤色雪白,不知是否因为痛的缘故。他眉清目秀,鼻梁微挺,眼中此刻盛着的除了惊愕还有愤怒。他额间全是细密的冷汗,汗水从精致柔和的脸庞划过,落在纤长的脖子上,可这仍不掩他的非凡品貌。

他面前的少女神色未变,用衣袖替他擦去了面具上的污血,再伸手递给他,单纯无害的笑着看他,“惹了污血,不堪再佩,现在干净了。”

重玹沉眸看着那银色面具,虽然少女很认真的擦拭了,可面具缝隙中,还杂着污血。

不会干净了。

重玹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出神的盯着面具。还好他进来后为了避免暴露,幻化了另一副面孔,否则此刻身份暴露,少女会不会留下犹未可知,甚至极大可能趁他重伤杀了他,毕竟他能感觉到少女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羡宁看他双眸微敛,才放心下来。

她方才并非是想替少年处理面具上的血迹,而是想看看少年的额间。

魔族之人,额间都会有妖冶的红色魔痕或是魔纹,魔气越盛,魔纹愈加艳丽盛放。在魔族,这也是地位的象征,但这魔痕或魔纹不论用何种法子皆不能隐藏,昭昭然揭示着自己的身份。

少年额间干净雪白,不曾有魔纹,而且通体灵力涌动,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重玹将面具搭在面上休息良久,羡宁坐的屁股发麻,终于忍不住问道:“休息好了罢?你从此处向南边走,到岔路口向右走,然后朝着西北方向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再向右拐便能与他们汇合了。”

重玹听着这东南西北就头疼,羡宁叮嘱完就打算走,重玹忙起身攥住她纤细的手腕,面上的面具也随之滑落,紧张的问道:“你去哪儿?”

“去替人寻个平安符。”

——

方才那群仙门弟子因为宝物大打出手,伤了一人性命,夺了那女弟子的宝物,羡宁出手制止后,那女弟子捧着地上空空如也的匣子痛哭起来,她说这是救她母亲性命的灵药,她哭的悲悲戚戚,哀恸动容。

忽的攥着衣领的手急忙在脖间探索,她神色慌张难过,“我的平安符呢,我母亲给我的平安符呢……怎么能丢了,怎么会丢了……”

她慌张的在地上寻,纤细的手在碎石泥土里拨动,可是地上除了黑石便是灰土,什么都不曾有。

其他女弟子急忙过来扶她,她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听不进任何话,嘴里只是嘟囔着,“平安符呢,平安符呢,不可能会丢啊。”

羡宁敛下眸子,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平安符丢了,灵丹也丢了。平安符丢究竟是替她挡了灾,还是提醒她希望会破灭。

她分明已经得了灵丹,只要出了冥玄沧,只要回去,她的母亲就能活。可是天意弄人,给了她希望,又让她体会绝望。

“对,一定是掉在荆棘丛了,我去找,我一定能找到……”

言罢她便要冲出去去找,几个女弟子根本拦不住她,方才抢了她灵丹的师兄师弟都低头不吭声,天启一把拦住她,“那处危机重重,你如何去得?”

“我必须要去!!!”她好看的脸狰狞着,“我必须要去!你不懂那平安符对我代表着什么!!我必须要找到!!”

看着她这般疯魔,天启叹了口气,“我替你去寻。”

那女弟子还没说什么,后面那些女弟子便不乐意了,“不成啊仙君。”

“他们方才能抢她的灵丹,不定你走后他们会做出来什么来,仙君,我们需要你护着我们。”一个女弟子指着那群不语的男子说道。

“是啊是啊,仙君,我们害怕。”

羡宁看着她们脸上赧然,没有半分惧怕的模样便明了这群少女的心思,她歪头对殿下说道:“我去替她寻。”

此话一出,那群女弟子也不吭声了,唯有天启害怕危险的阻她,却被她断然拒绝,转身沿着原路去寻。

——

“师姐方才说过,在我伤好之前,会陪着我的。”

他攥紧她的手腕,像是生怕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你这般伤,如何能再去荆棘丛。”

她记得。

可他如此重伤,那处危机重重,她不敢保证能护好他。

“师姐带着我,我知道它在哪儿。”

他一路追来时,曾在落石下看到过一个沾满灰尘的红色物什,细想来,大抵就是一个平安符。

重玹诚未欺瞒,两人果真轻易的寻到了那蒙尘的平安符。

羡宁细细拍落尘土,露出平安符本来的模样,重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掌心的物什,“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当然了,这是对最爱的人最好的祝愿和期盼。听说,倘若把自己的血滴进平安符,便会保佑平安顺遂。”

重玹瘪瘪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倘若将苦难揽到自己身上又该何如?”

羡宁听出少年的消沉心态,回过头笑望着他,“我知道世间事大多不如意,可你天赋异禀已经是上苍最大的眷顾,若是心中澄明,纵然事事不易,自有一番天地。”

羡宁抚着他的肩头,“少年的肩头,自该草长莺飞,春和景明。”

少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两人搀扶着并肩向天启他们汇合。

听着少年的指路,两人似乎,渐行渐远了。

一阵寒气从山洞拂过,羡宁打了个冷颤,歪头看着重玹,疑惑的问道:“你莫不是带错路了吧?”

“不能吧……”

重玹语气渐弱,他分明记的清楚啊,怎么还是走错了……

“肯定没错!”他不甘示弱,硬着头皮道:“就是这条路,这是近道。”

羡宁瞥他一眼,真是死鸭子嘴硬。反手拖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

“哎,哎,哎。”重玹一跳一跳的跟上羡宁的步伐,“慢点慢点。”

他方才站着杀人都无碍,如今替他处理伤口了倒是一声一声喊疼,右腿都不能触地,将浑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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