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玹懒得回答,俄顷,华钺便摆脱一众弟子站了起来,双目惨白,意识尚存于梦魇之中,浑浑噩噩的行进。
见状,昆仑山弟子拦着华钺,可他力气大的骇人,摆脱弟子的阻拦继续向前。见阻拦不得,昆仑山弟子冲着重玹怒喝道:“你这魔头,究竟对掌门用了什么妖法???”
“妖法?”重玹蔑笑,“这是药师宫的墨花花蜜所炼制的花荼靡,你们不是敬仰九天吗,竟是这般无知敬仰吗?”
众人恼的红了脸,愤恨重玹的诡辩,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华钺提剑缓缓向前走去,忽的止步,“恩”了一声,收起剑来。
似是在与人对话。
“今日大会,你发挥的不错。”
四大门派所有人隐隐知晓了华钺大抵是入了簪花大会时的梦魇,可簪花大会又有什么好成梦魇的,难道就因为此行昆仑山丢了魁首一事吗?可华钺也没交出掌印,也没失去什么罢,还参了仇崇曜让他没办法拿回掌印,众人思绪不明却仍认真听着。
“有什么好谦虚的,比起我派弟子,你可是小辈里的佼佼者了。”
闻言,众人侧眸扫了一眼昆仑山弟子,那几个亲传弟子、长老弟子都觉有些羞愧,面上挂不住的垂下了头。
华钺去寻其他门派的弟子做什么?!
众人心底泛疑,下一瞬,华钺便为众人解了惑。
“仇宫主可是将你教导的十分不错啊,真是他一众亲传弟子中的豪杰,看来天霖宫宫主之位日后非你莫属了。”
仇崇曜闻言急忙回头审视着他的一众亲传弟子,眼神中的质问近乎要蔓延出来,那群亲传弟子纷纷摇头,“不是我宫主。”
“也不是我!”
……
否认声连连,仇崇曜心底浮起个骇人的念头,他的亲传弟子如今都在此处了,若说还有亲传弟子,那就只能是……
“崇淮,那你便好生歇息,期待你午后精彩的比武。”
崇淮!!!
众人心底一阵愕然,崇淮在簪花大会中了魔针死去前,竟然见过华掌门吗???那华掌门当时缘何不说。
许久,华钺大笑起来,笑的癫狂骇人,“对不住了,崇淮,别怪我。”
此话一出,便再无什么什么异议了。
仇崇曜和门下弟子逼近昆仑山弟子,他们眸中的怒火甚至要溢出,将众人焚成齑粉。昆仑山一众弟子急忙护着梦魇中的华钺连连后退。
卢明慌忙开口道:“仇宫主,此事还待查验,况且,说不准是魔尊蓄意挑拨啊!!!”
“本尊可没那么闲。”重玹悠悠插嘴道。
下面如火如荼,重玹却好似看戏曲一般悠闲。
“怎么样殿下,是出好戏吧。”
他语气揶揄,天启闻声看了他一眼,继续忧心下面的局势。
“四派之首之位,我决计不能让出,叫人看了我昆仑山的笑话,所以只好牺牲你了。”华钺缓了缓又道:“放心,我会一直记着你为我派的劳绩的。”
闻言仇崇曜怒道:“还有什么好查验的,你且听听,他自己都承认了,杀了本宫主亲传弟子。且不论杀人这桩案子,他能有魔针便不配为四派之首,那散发魔气的魔针岂非昭示了他勾结魔族?如何能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华钺疯笑了起来,几名昆仑山弟子几乎按不住他的癫狂。
廖净伸手一挡,恭敬的拱手道:“仇宫主,此时应当一致对外,以夺回青玉环为主。况且,华掌门已经入了梦魇,即便仇宫主想要查验什么,也未必是真相。”
远处受了伤的姜祯和沈之瑜也见异匆匆赶来,姜祯蓝衣上夹杂着一缕素布,是右臂伤口被素衣布料包扎了起来。
“废话少说,现下不是真话,难道平素便是真话了吗?他有魔针是否属实?他杀了我派弟子也是他亲口承认。廖净,我不想乱伤无辜,你们将华钺交给我,我自然有法子从他撬出真话来。”
卢明闻言却是恼了,“仇宫主,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大是大非的立场?此时究竟是你门派那小事重要,还是青玉环重要?偏要在此时捣乱。”
“竖子敢尔!”仇崇曜显然从没受过如此待遇,被一个小辈当众辱骂,叫他怒目圆睁,恨不得登时杀了他。
可那卢明却是依然喋喋不休,“我也想起来了,方才在魔宫内,也是你下令不大肆屠杀,留他们一命,说是要寻魔尊,结果呢?依我看,你才是与魔尊勾结了罢?”
仇崇曜“刷”的一声拔出了剑,天霖宫一众弟子也拔出了剑,纷纷指着昆仑山弟子。
眼看下面即将动乱,天启顾不得其他,急忙从高墙之上跃下,天兵天将也纷纷听命控制局面。
重玹不愿意看他们内斗,“诸位若是有要事解决,那本尊便大发慈悲的将此地先借给尔等。”
沈之瑜抬头,那好看的脸蛋上布满阴霾,弯弓又是一箭射去,“不准走!!”
重玹头也没回,一挥衣袖,那箭还未碰到他便化为齑粉随风散落了。
重玹闭了宫门,派出江魔君的北方殿魔驻守高墙,带着负伤的阿殊和元衡回了魔宫。
自从魔域重新洗牌后,有主的魔兵便只余下四方殿魔。东方殿魔是阿殊麾下,南方殿魔为庚爻所掌,西方殿魔是誉老魔君麾下,北方殿魔是江魔君麾下的魔兵,余下几方的魔兵他甩手给了景涔训兵,尚不在魔宫。
忘忧殿内,元衡先是草草的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随后便细细为阿殊处理伤口。
那沈之瑜年纪轻轻却是个狠角色,出手丝毫不留情,阿殊身上中了她三箭,若非提前吃了避毒丹,恐怕早已毒发身亡。
重玹坐在椅子上,右手在额间用力的揉着,双眸紧闭,似是很烦闷。
他和殿下的在天界的相处恍如昨日,如今却意外生疏了不少。世间过得也很快,从前那个拉着他衣角喊师兄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了大权在握的一方掌门人。
他揉了揉酸痛的额,缓缓抬眼,带着责问的语气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
阿殊侧躺在榻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