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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换心(1 / 2)

回宫途中,重玹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羡宁后面一副认错之态,可唯独入了魔域后,他攥着羡宁的手不肯松,坚定的郑重其事,于是羡宁便软了心肠随他一起。

他像是讨赏的带着羡宁去看休整好的魔域,口中喋喋不休,神色焕发。暖光打在两人的面上,将地上并肩而立影子拉的狭长,随着两人转弯,合并又分离。

重玹一直偏头偷看羡宁,被发觉后又偏头望向别处。而羡宁也在触到重玹的目光后心如擂鼓,不知所措。两个人小心翼翼,像是一见钟情,发乎情,止乎礼。

“羡宁。”

伴着朔风,重玹呢喃的唤出声来,这一声太轻,轻的他自己甚至都没听到,可仍是入了羡宁的耳。

“恩,我在。”

重玹听到这答案时,一股暖流涌向心头。这么多年来,没人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没人能在他累的时候做他温暖的后盾,他是他自己的铜墙铁壁,他不能累,也不能倒。

以前有殿下相陪,后来两人天壤之别。以前有父王母后在他身侧,后来他们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再后来,屠长老陪了他千年,他亲手送他入黄泉。再者就是景涔……

他喉结滚动两下,温热的液体涌向眼眶,他强忍回去,“你会在多久,多少期限,能不能告诉我…我好…有个准备。”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知道她有一天一定会离开,他和他的殿下如何堪比,天之骄子和恶贯满盈,谅谁也不会选择跌入泥淖,陪他一起沉沦。

羡宁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一向不喜做承诺,怕自己会毁约,怕自己做不到白白给人期待,所以她从来没对任何人承诺过什么。可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她心里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击溃了她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竟是想开口道一声不会离开,可她答不出来。

因为她也知道,他没有完全的把握。

重玹也没过多纠结,笑了笑左言他顾,“你看那边,我修了座桥,可以横跨无尽海,远离魔气侵袭,在那处,你会修炼的更为便捷。”

羡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座修葺好的白玉桥。她眺向远处,这桥虽然脱离魔域,却也是可通九天。魔域魔气环绕,不能也不会直接与天界联通,所以天界若想来讨伐魔族就只能从鲛人族,南海龙族或凡间绕,原来有鲛人族在无尽海,天界可以从无尽海绕向魔域,或者从凡间西面抑或是南海龙族三路来攻。

天界攻来每每都选择无尽海一侧,因为可以从东面绕海而来,不扰凡界,可后来鲛人族被灭,无尽海落入魔族手|□□龙族也在鲛人一族被灭门后与天界断了联系,天界派来查探的人根本不及南海便被魔族逼退。

如此,天界就只有了一条路来攻,而重玹定然是能想到他们来时的路线,且不论会扰乱凡界,就是赶至,魔域也早已得到了消息,也会落入唯一攻入魔域的陷阱之中,所以天界如今更不敢随意攻来,这也是缘何当初天帝那么动怒严罚修同的缘由。

本来魔域东临无尽海南抵南海皆可制约,三面受敌一面靠山,地理位置极差,可如今竟是落得个无法攻的局面。

攻就要过凡界入南海落陷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是不划算,让天界头疼不已。可如今,重玹竟是在魔域和无尽海架起一座桥来,岂非自掘坟墓。

“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去的,若要我现如今放开你,我是不舍,所以,你要是想回去看看,便从那处去。”

竟是为了她。

羡宁的手紧了紧,想必是她数次入天界寻殿下的事被他所知。羡宁不是不明白这座桥建起来对魔族的影响,他力排众议的建桥岂非将自己逼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羡宁沉默良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这件事对前世的羡宁来说,是极好的,对六界最有利的,如今得到,却如烫手山芋,收不得,弃不得。

重玹笑着看向远处,“看来是喜欢的。”他看向她,好看的桃花眼中盛着柔情,“桥尽头灵力充沛之地我替你搭建了一处修炼所,以后可以去那处,对你修行大有裨益,不啻天界,所以……”

所以,你能不能多留一会,晚一点离开。

“好。”

羡宁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毫不犹豫的答他,生怕慢了他会失望。

而重玹也在听到她的答案后紧紧的将羡宁拥在怀中,炙热的身体紧紧的和她贴近,下巴紧紧勾着她的肩,语气欣喜,“一哄二骗三付心,看来还是以心换心才是最重要的。”

“重玹。”羡宁轻轻唤他,小手抚向他的胸膛,“我能问问你,你的寒毒是因何而来。”

拥着她的身子陡然一僵,旋即缓缓的松开了手,目光严峻的看向她,“不过是忤逆的代价罢了,没什么好委屈的。”

听着他轻易的揭开伤疤,假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羡宁看了就觉得心疼,替他难过委屈,眼底慢慢涌上一层雾来,

重玹见状急忙揉揉她的头,“傻丫头,真没什么的。不过是受点苦,总好过阿殊那个傻小子丢了命吧,真没事的。”

重玹赶忙安慰的将人拥进怀里,不停安抚。他不否认,他不懂怎么爱人。冗长的时光里,他不是在日益苦修就是在血海厮杀,没人教过他这些,只有一次次背叛和一次次热血逼着他长大。

他如今仍束着发,似还如少年。他和从前别无二致,却又好像判若两人。

他满手血腥罪孽深重自地狱而来,却偏偏渴望皎皎神明。他想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却又在地狱中用血躯架起高台供奉神明。

他矛盾至极。

不知不觉,胸前一片湿热,重玹赶忙失声笑着安慰道:“夫人这是心疼我啊,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羡宁气的想揍他,可还是忍了下来。她回想起每次重玹都是在漆黑的夜里和黑暗融为一体,伶俜的身影踽踽独行,奔赴夜色。他仿佛也认定了自己属于黑暗,可夜色中的野狼总会将他逼出。在天界他是诛之无悔的魔尊,在魔界他是除之后快的魔头。

朗朗乾坤,皎皎六界,竟是无他容身之地。

*

九天之上,修同正忙碌在东厨房之中钻研着如何做长寿面。他从没研究过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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