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即便在天帝迅疾的躲闪下仍旧将他的右臂劈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也就在血痕落下的瞬间,天帝的仙力尽数没入长鞭,齐齐的涌入了持鞭之人的体内。遒劲的长鞭顿时碎成残片,一如此时的羡宁。
她像被急雨砸中的蝴蝶,翩然坠地,喉中咳出浓稠的血,却还是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天帝的眸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在羡宁多次起身未果后软了嗓音问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答应了……要保护他,不能……食言……我、要、救、他。”
更重要的是,前世她亲手杀了他,这一次就总想等一等,或许这一次结局会不一样啊。
天帝长叹一口气,探手一阵金光袭来,涌入体内暖暖的,顷刻间羡宁的伤便好多了。还不待羡宁发问,天帝道:“你随我来。”
天帝带她来到一处空荡的高台上,面前耸起一座冰封的殿宇,不过略小,仅供人参拜而已。
“你可认得此物?”
闻言,羡宁上前两步来到这宝物面前细细观察,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那殿宇虽然冰封却仍然透着威严之气,通身神流裹挟,一眼便知非俗物也。
在看到这殿宇时,羡宁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道不出所以然来,她想要探手去摸,却被一阵神力镇开,她嗫嚅着收回手,“这是神殿?”
羡宁知晓神界是鸿蒙初开之时世间唯一的神祇,神祇移山填海造就如今六界的繁荣,只可惜自己生未逢时,神界关闭,神祇踪迹不明,不曾亲眼见到神祇的炽盛。
“不错。”
天帝言落,探手一拂,那殿宇迸射出一束白光来,天帝见状忙拱手作礼,羡宁也上行下效,恭敬有礼。然而再次抬头后,那光芒竟像一面铜镜般映着两人,镜中的天帝仍是天帝,可羡宁面前的却是另一人。
那人举手投足间英姿勃发,全然不输男子,发饰衣着与天界大相径庭,虽看不出华贵但十分飘逸出尘。
羡宁想要凑近,那人也凑近了一步。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瞧的十分真切,那人同她的容貌一般无二。她是她,又仿佛不是她。
“她是……”
羡宁心底怦怦乱跳,十分不安,仿佛有什么不敢肖想之事正缓缓的展露在眼前。她求助般的望向天帝,期望他能给她一个她能接受的答案。
天帝望向他,眸间似是失了以往的孤傲,多了些尊崇,他嘴唇翕动,言辞凿凿,“你就是她,乐璇上神。”
短短八个字却让羡宁如晴天霹雳,无所适从。她一时间难以置信,只能无措的笑着后退,试探的垂眸,“天帝莫不是……弄错了吧?”
“不然上神以为您一届未飞升的小妖缘何能留在天界?当真是天启一言可抵天条吗?”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坍塌了,却又被人用金镀了起来。
“上神既已改头换面,原本此事我是不应当与上神讲的,可上神偏要救那魔头,本帝也必须如实相告。”
“不……”
羡宁有些抗拒的后撤摇头,她想逃避,可天帝的话语却娓娓入耳,一字不落。
“凭他应龙族从前对神嗣做的事情,重玹而今用命还债都不为过。”
“不……”羡宁退后几步,似是觉得这般就能将后面不好的事情逃避掉,“陛下您弄错了,我并非什么神嗣,我只是鹿妖,我也不是什么乐璇上神,我是羡宁。”
她想离开,她一句也不想听,可天帝将她的退路全部阻挡,她避不开,逃不掉。
一阵荼白的光芒自羡宁胸腔涌出变成光影,一幕幕展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