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赫君承,从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地位尊崇,受尽宠爱。可我却不是中宫皇后所出,我的母妃在生我时难产死了,所以我没有见过我的母妃,但是据我父皇说她是个极美的人,我告诉父皇我想看看母妃的画像,可父皇不允,他告诉我,那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看,告诉我以后若是我有了自己喜爱的人,也只能自己看。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父皇在我七岁那年病重,其实他身子不好已经很多年了,身边的嬷嬷说父皇是太思念我的母妃,抑郁成疾。
我说,那不是病吗?为什么不传太医来看。
他们告诉我那不是病,是爱。
父皇病重,日日消瘦,便想让我登基,他做太上皇听政即可,可遭到了一众大臣的反对,他们怒目圆睁的瞪着我,对我指手画脚,叱责我不足以为储君人选。我很难过,明明我也很努力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讨厌我。
父皇身体抱恙,也没有与大臣再度争执这些事情,每天拖着病体上朝。也就是在那时,一些闲言碎语传入了我耳中,他们说我母妃是妖女,是贱籍出身的,她的儿子也不配当大周的皇帝,我很生气,我让他们给我母妃道歉,可他们竟然不怕我,反而将我推倒在地,说从此以后没有父皇撑腰,我这个太子也做不了几天,说不定,也没几天可活了。
我跑回父皇宫殿,想跟他告状,可那群太监竟然拦着我,说皇后娘娘在陪着陛下,叫我不要打扰。
我回了自己的宫殿哭了好久才发觉肚子饿了,我喊平时身旁伺候的宫女,她却颐指气使的扔给我一盘已经凉了的饭。那模样,像极了我从前喂狗的样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天,一切都变了,我和他们争执,可我根本做不了什么,吃亏的是我自己,他们告诉我,父皇快要死了,没有人会再护着我这个妖女生下的孩子,我大声辩解我母妃不是妖女,他们却告诉了我更为可怕的真相。
他们说我母妃是被我父皇囚禁在宫里的,什么两情相悦都是父皇骗我的。除了入宫第一日有人见过她,再也没人见过了,从此以后父皇夜夜笙歌,不临朝,问我我母妃不是妖女是什么。
我捂着耳朵说我不信,我要去找父皇。可他们将我锁在宫里,说我不听话就没有饭吃。
我被关了整整半月,他们将窗子全部封了起来,见不得一点儿光,任凭我在里面怎么哭诉他们都不给我开门。但他们不敢让我死,每天会送来凉了馊了的饭,头先我有我自己的骄傲不肯吃,可耐不住饥饿,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们在门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笑我,像极了看登台表演的戏子,像极了流浪狗。可我也的确像流浪狗一般,他们要我伏在地上求他们给我吃的,我照做了。
他们在外捧腹大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他们身份卑贱,所以他日能将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他们便欢呼雀跃,沾沾自喜的像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一般。
我一直忍着屈辱,我一直期待着父皇能来救我,然后将这群刁奴尽数斩首,以报这么多日羞辱。可我没有等到父皇来救我,我等到了长鸣的丧钟,我知道父皇死了。
这么多天我自己也想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对我,无非就是父皇时日无多,无人再愿意护着我。我一出生便夺了嫡子,长子的太子之位,要他们听从一个黄口小儿的派遣,他们又怎么肯。
皇后,贵妃,她们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怎么会容的下我。
果然,在父皇发丧时他们派来了人来杀我。
我腹部绞痛,大抵是哪个贱婢在食物里投了毒,杀手来时,我正滚落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等待着死亡。
冷汗从额间淌落流进我眼中,刺痛的紧。在我阖眼时我看到那杀手也随之倒地,热血顺着地面流到我身边。
我既怕又痛,只得缩成一团,在我痛的失去意识前,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拖了出去。
怎么,他们莫不是还要将我在外斩首示众吗?我可是太子殿下!!!他们怎么敢!!!
后来我才知道,是贵妃救了我。
父皇病逝,皇后与贵妃争权,派人暗杀了长兄,贵妃没了皇子,便打算依仗我。
多可笑啊,头先他们为了储君之位恨得我牙痒痒,如今却又要扶我登基。
我为了活命乖顺听话,因为有储君之名,所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继承大统。谅使她皇后有滔天的权势,只要我一日未死,皇后和我那嫡皇兄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掀翻了天。
我当了帝王,第一件事便是处置那群羞辱我的贱婢,我将他们送入内狱狠狠折磨,他们用在我身上的法子我百倍的还给了他们。
可我并不觉得畅快,在这个皇位上如坐针毡,保不齐哪天就丢了性命,我想杀了皇后,杀了我一众兄弟们,只要他们活着他们就是我的威胁,他们总会寻着由头将我从皇位上赶下来。
可我没权,宫内的兵权已经被贵妃拿捏在手里了,纵使我再听话,贵妃仍不肯信我不肯放权,我就是个傀儡,什么也做不了。不过,我倒是不需要担心我的性命,贵妃比我自己还要上心。毕竟若我死了,她也没了筹码,又会沦落至皇后手下拿捏。
登基后的半年过的苦不堪言,时时刻刻要警惕人害我,吃食茶水总要多人试毒,就连夜间睡觉也总会被殿内那些侍卫刀剑碰撞的声音惊醒。
半年后,贵妃送来了一个少年,看模样年纪比我小些。她告诉我这是给我找的伴读,毕竟我还年幼,身边需要个说体己话的人。
我心里冷笑一声,不过是找个人来严密的监视我罢了。
那人说自己叫顾悬景。
我不大乐意理他,顾家,不就是贵妃的母家吗,看来我猜的没错。
我指使他替我端茶倒水研墨掌灯,他都毫无怨言。分明他比我小些,可却像个哥哥一般照顾着我,只围着我转。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我要他夜夜为我掌灯,他竟然同意了。
我内心一阵嘲讽,他像个下贱的奴婢。唯一像个人样的,就是他平日擅理些药草。
可我仍疑心他。
一日清晨,他高兴的捧着糖炒栗子跑过来,我警惕的盯着他,他却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