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曰你八辈姥姥——” 刑小九抽刀怒瞪,惊得爬起来的泼皮,立即停了声音,怏怏往后退去。 “陈兄弟好。” 走出人群,等陈景抬头,发现夏崇已经穿着便装,坐在附近的小酒肆里。 “夏捕头,今日不当值么。” “原本要在北城门巡视,但我换了值。” 陈景坐下来,给自个斟了一碗。 “冯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我也去了。那外调的许将军很生气,连刽子手都不请,直接让我们动刀砍头。” “手法不好,便不能往生了。” 夏崇拿起酒碗,朝着地面慢慢洒下。陈景也洒了半碗。 “陈兄弟,你说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陈景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夏崇。一个与世道格格不入的缁衣捕头,若没有猜错,心里已经有了火种。 “夏捕头,你已经问过了。” “我依然想不明白……” “他们相信,有一天大冉会国富民强,士卒为国效死,百姓安居乐业,佃户有自己的农田,手工者不被二道搜刮,连最偏僻乡野的孩童,都能入私塾读书。朝堂国库富盈,民间路不拾遗。” 夏崇颤着手,将手里的半碗酒,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