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雅臣拖着疲惫的身体开车回到了家,无意间看见隔壁的别墅已经被人买下收拾好了,上面挂着主人家的姓氏——砂糖。
这个姓氏实在不多见,他的脑海里自然浮现出前几天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孩子。叹了口气,慢慢推开了门。
坐着电梯上了三楼,一抬头,看见沙发上正坐着的两个人影愣住了。
客厅里叽叽喳喳的,沙发中间坐着的女孩轻轻皱眉。
柔顺的茶色长发被梳成了两个麻花辫,换下病号服的她看起来终于有了些许活力,只不过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只是...朝日奈雅臣迈步走了过去,将一旁着急解释的朝日奈侑介安抚住。
顿下身,看着两腿膝盖上的伤口皱了眉。本来就冷白色皮肤上充满着赤红的血迹,即便伤口没有那么深,但也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他从茶几下拿出了医药箱,用棉签和绷带简单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才抬起头,看着别过头去的女孩轻声问道:
“怎么样,还疼吗?”
“......谢谢。”
砂糖桔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霓虹人的脑回路她暂且还没理清楚。在内心仔细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有些头疼。
从医院出来后,司机先生带着她来到了一栋别墅前。管家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敬地弯腰鞠躬为她推开了大门。
砂糖桔从车上下来,抬起头看着眼前五层高的建筑,并不感兴趣。
她不喜欢这栋房子,看起来就像是精美装修的鸟笼,即便外表看上去如何华丽,也掩盖不了其冰冷的内里。
御姬坐在她的头顶,看着眼前漂亮的建筑发出了感叹:“桔子,这里看起来真漂亮。”
用手指着一楼旁的温室,御姬已经能想象到在这里种满紫罗兰和各种花卉的美景了。而桔子,是她想了一晚上的称呼,认为这个称呼是整个世界最可爱的。
她飞到了砂糖桔的耳边,略带些激动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将这里打造成花的世界!”
砂糖桔点点头,任由御姬在眼前飞来飞去,计划着每一处花坛的未来。
而她想的却是应该种点什么样菜,才不会浪费这里的土地。有点想要喝南瓜粥了...那就多种一些吧。
跟随管家先生的指引乘着电梯来到了二楼卧室。
“这是您的房间,如果还有任何事情,请吩咐我。”管家先生抬起了头,略长的黑色短发盖住了他的锐利的眉眼,巧妙柔和着他的气质,形成一个无害温和的形象。
砂糖桔后撤了一步,她看着含笑的管家先生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但还是礼貌又生疏地点点头,小声道谢。
“顺带一提,我是您的执事——塞巴斯蒂安。”他睁着一双犹如地狱般的红色眸子,嘴角上扬:“My load.”
砂糖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从书包外侧口袋里拿出一小盒红霉素软膏,递到了他的面前。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慢慢说道:“眼药膏,可以治疗结膜炎。”
在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的微笑中,砂糖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出的友善之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她分析着自己的话,没有任何漏洞。
是执事先生不需要吗?犹豫着想要将手慢慢收回去。
手中的药膏被一双大手握住,抬起头,却发现塞巴斯蒂安已然弯下腰,两人的距离逐渐缩进,甚至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他嘴角还挂着笑容。
“谢谢您的关心,药,我收下了。”
结膜炎...是会传染的吧?
砂糖桔向后撤了几步,与执事先生保持了应该是不会被传染到的安全距离。
站在门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屋门被关上了,塞巴斯蒂安看着手中的药膏,轻笑一声。透过门,似乎还能看见那纯白与纯黑相混合的灵魂,真是...太美丽了啊。
他摩挲着手中的药膏,忽然觉得也没那么无聊了。如此有趣的灵魂,究竟会推动这个肮脏的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呢,他很好奇。
将药膏放进口袋,转身下楼,是时候为他的主人准备午餐了。
-
砂糖桔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发呆,她忽然站起身,走向了房间里的卫生间。
在御姬疑惑的目光中,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自己的手。紧紧皱着眉,压抑着内心略带些焦躁的情绪。
“桔子,你怎么了?”御姬担心地看着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魔法使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砂糖桔停下了用肥皂擦手的动作,任由水流流淌。她直起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愣了一会儿。
“御姬...”她用水将粘腻的手掌洗净,看着手腕处诡异的魔法图案,开口道:“我好像被传染了。”
原来结膜炎的传播方式这么奇怪啊,砂糖桔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看看了。
御姬飞到了手腕旁边,摸着下巴仔细分析这个突然出现的魔法阵。金色的五角星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出,只有在光下才隐隐约约能看出其图案。
“金色五角星欸!”御姬发出了感叹,她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邪恶的力量,这个魔法更像是一种保护。
她将自己所探测到的一切告诉了砂糖桔,一人一花仙坐在床上想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
或许是女神对她们的一种神秘保护。
砂糖桔轻轻摸着手腕处的魔法阵,似乎还能从中感受到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她想,如果真的是女神的保护。那能不能再贪心一点点,让她回去呢?
手腕处的魔法阵没有任何变化,像是个精致乖巧的装饰物。
砂糖桔在心中叹口气,然后从手腕处移开视线,抬起头打量起这个房间的装饰。
几乎都是简单的黑白两色拼接,没有任何亮色的点缀。让人觉得有些头晕,仿佛像是被规划好的路线,单调又无趣至极。
御姬坐在砂糖桔的肩头,她看着如此装修的卧室也不由得嘟囔几句:
“为什么外面的装扮和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