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笪凌回了一趟老宅。他去的时机不巧,正好错过了司淼。
司淼是早晨离开的,毕竟她还有工作在身,假期用完后,当然还是要回去工作的。
因为温知煦很喜欢那幅画,所以她把画留下了,然后笪临开车送她回去。
“谢谢你这几天的款待,我过得很开心。”下车后,司淼真心实意地说。
笪临笑着看着她,唇角弯起:“不必客气,欢迎你下次再来。”
司淼以为他只是客套,便笑着点头:“好啊。”
笪临心下微微叹气,其实他是认真的。
难道是自己追求的太隐蔽了?对方好像都没有感觉。
思及此,笪临决定稍微“激进”一点。
“下周二剧院有一场大提琴演奏会,不知道淼淼小姐愿不愿意赏脸,与我一同前去观看?”笪临的眼中出现期待笑意,定定地注视着她。
司淼不疑有他,欣然答应:“好呀。”
她的目光纯澈,丝毫不带其他意味。
见状,笪凌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将他当好友看待的,但他却并不想只当她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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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凌回来时,见到母亲正在爱不释手地抚摸一副画。
“妈妈,您在看什么?这么入迷。”笪凌随口问道,顺便把长风衣脱下,交给一旁管家。
“是淼淼为我画的肖像画——哦对,你还不知道吧,淼淼就是你哥哥喜欢的女孩子,这几天刚刚来过家里。”温知煦说。
闻言,笪凌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松开。
也许只是巧合,同名罢了。他想。
路过时,笪凌低头看了眼,赞赏道:“画的不错。”
只是……这样的色彩表达,同样让他有些眼熟。
但,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
笪凌刚想开口问问,门口就传来管家问好的声音:“大少爷。”
笪凌转头看去,便看到哥哥面带微笑,正抬起长腿跨过门槛。
“in回来了?”笪临看到他,主动喊了他一声。
温知煦放下画,看向笪临,笑着问:“怎么样?”
笪临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说:“还是那样。”
温知煦没有强求:“没关系,慢慢来。”
经过这么一打岔,笪凌便没了询问的想法。
世上同名的人那么多,连他和自己哥哥的名字读音都如此像,更别说其他人了。
应当只是巧合。
“in,Alan他们你觉得怎么样?”笪临顺口问道。
“还可以。”笪凌颔首,“该办的都办下来了。”
笪临颔首:“那你就继续用,如果还有短缺的人手,再告诉我。”
笪凌点点头:“嗯,谢谢哥。”
他不再多言,拿了东西就准备走,却被温知煦叫住:“in,你今天不在家吃饭吗?”
笪凌歉意地对母亲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今天就不留了。”
他想尽快把楼上噪音的问题解决掉。
温知煦难掩失望:“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等等。”笪临却忽然叫住他。
笪凌疑惑看去:“嗯?”
笪临指了下自己房间:“in,你过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他差点忘了琴盒里的东西。
既然那个原本是送给弟弟的,自然要物归原主,只是这段时间一直没能想起来,如今好不容易想起来,肯定要还给他。
笪凌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哥哥的信任,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笪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递给了笪凌。
笪凌疑惑地接过:“这是什么?”
他仔细看了眼信封,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里面有些厚度,可能装了好几张纸,信封的封口完好,不曾被拆开过。
笪临没有卖关子,直接点明:“你还记得你之前给我的琴吗?这个信封,是装在琴盒里一起带过来的。”
笪凌神色骤然一僵。
他……他当时对那把大提琴并不甚在意,只粗略打开看了眼,草率得很,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信封,竟然就这么错过它了。
……也错过了她的心意。
他手指无意识用劲,不知不觉就把信封边角捏出一些褶皱。
笪临见他神色有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可以回去再看。”
笪凌如梦初醒,深深看了眼信封,抚平刚刚被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褶皱,把它妥善收好,对着哥哥点了点头:“嗯。那我先走了。”
笪临颔首:“路上小心。”
笪凌应下:“嗯。”
突然知道了这么件事,让他的神思都有些恍惚,直到坐进车里,都还是震惊的。
笪凌忍不住把信封拿出来,仔细端详着,目光细致地走过每个边角,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它——
里面放着数张画,每张都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他。
从构图到色彩,无一不体现画者对人物的偏爱。
浓郁情意一眼可见。
可他辜负了这份爱意。
意识到这个的瞬间,笪凌心中的喜悦和激动霎时变成了苦涩与痛苦。
如坠深渊,如淋冰水。
彻头彻骨的寒包裹住了他,让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那个时候,干的真不是人事儿。
难怪淼淼会失望,会对他死心,他活该。
笪凌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紧咬牙关,小心收起信封,想立刻回去见她。
就算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不能和她说话……
就算只是见她一眼,他也满足了。
……
然而回去后,却遇上了突发情况——
电梯门打开后,笪凌正好看见司淼上楼,衣角转瞬即过,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