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脸还是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心中一紧,下意识追了上去。
但在即将到达楼上的走廊时,他又迟疑了——如果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让她误以为他一直在跟踪她?
笪凌犹豫着站在楼梯口没动,调整了下角度,以一种不会被发现的角度往外看去,这样,万一有什么不对,他能及时冲出去;如果无事发生,那当然最好,他便不用出现了。
司淼已经站在噪音源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
铃声响了许久,里面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粗鲁拉开,一个浑身酒气的棕发男人不悦地看向门外。
他身材魁梧,面相不善,这么站着斜睨看人时,戾气很重。
司淼心里绷紧,尽量让语气平和镇定:“这位先生,你好,我是住在你楼下的房客。”
棕发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她:“有话直接说,我困得很,没心情听你废话。”
司淼脸色一僵,但还是好声好气道:“先生,你前几天晚上是否在半夜举办过宴会?”
宴会已经是委婉说法了,那完全就是蹦迪自嗨。
棕发男人斜睨着她:“我和我的好哥们聚一聚,不行?”
司淼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保持平静:“聚会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先生,在半夜凌晨还那么吵闹就属于噪音扰民了……”
棕发男人再次打断她:“我乐意,房子是我花钱在用,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不着!”
被频频打断说话,还被这样冲的语气怼,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耐。
司淼脸色沉下来:“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冷静冷静……”
棕发男人却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木仓,暴躁道:“别来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耐心有限,趁我耐心还没用完赶紧滚蛋,不然我就开木仓了!”
司淼脸色一白。
木仓口泛着幽幽冷光,司淼不禁后退一步。
尽管她知道Y国不禁木仓支,却没想到随便遇上的一个男人便随身携带木仓。
要知道,这玩意儿还是很昂贵的,还需要有渠道才能买到。
棕发男人见状,得意地笑了笑,手往旁边一指:“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道低沉男音:“该滚的是你。”
这道声音实在太熟悉,司淼震惊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沉着脸的笪凌。
他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正快步朝这里走来。
笪凌紧抿着唇,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他上来之前就先回去把该准备的文件都备齐了,谁能想到只是回去拿份文件、把信封放好的工夫,就会发生这种事!
Y国虽然没有明令禁止木仓支,但社会治安环境还算可以,就算是笪凌,也鲜少遇到一言不合就掏木仓的人。
棕发男人看见来的是一个比他更高大的成年男子,眼中顿时浮现警惕之色,态度也收敛了些微,虽然语气仍旧不好:“你是谁?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
他示威般晃了晃手里的木仓。
笪凌上前一步,把司淼挡在身后,平静地说:“我即将是这栋房屋的主人,我有权让你滚出我的屋子。”
棕发男人闻言,却嗤笑一声:“我当你有什么底牌呢,原来就这?”
他嚣张道:“我和房东是签了合同的,你算哪根葱?”
他哈哈大笑起来,脸上轻蔑之意显示无疑,得意洋洋道:“买卖不破租赁,你不知道吗?”
笪凌表情却仍旧淡定,丝毫不见慌乱。
他挥了挥手中的一沓文件,从中抽出一份,展开在他眼前,淡淡道:“你不知道你的房东已经提前解除和你之间的合约了吗?哦——你应该还没看手机吧,你的房东已经给你打过电话、发过消息了。在你的房东和你解约、且我是房子现在的主人的情况下,我有权让你滚蛋。”
棕发男人看清文件上的字,脸色终于变了:“你、你、你——”
白纸上写的清清楚楚,关于他先违约、理亏在先的一应事宜,可他明明瞒得很好,怎么会被查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头?!
这下子,侥幸心理荡然无存,棕发男人脸色骤变。
他赶紧掏出手机来看——之前他和朋友通宵玩乐,又睡了几天,中途完全没看手机,手机也一直静音,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房东给他打了许多电话,还发了许多消息。
他甚至直接错过了最后期限。
这下子,谁也挑不出笪凌的错漏之处了。
他的行为举动,是完全合乎Y国法律的。
棕发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脸憋得通红,表情活像被遏住喉咙的鸡鸭。
笪凌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冷冷地一指旁边:“滚吧。”
棕发男人脸庞涨红,怒道:“你别太过分!”
笪凌冷漠地看着他:“这就叫过分?那你是没见过更过分的。”
顿了顿,他嘲讽地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道:“我的耐心有限,趁我耐心用完之前赶紧滚蛋,不然我就喊保安来撵人了。”
竟是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虽然笪凌差点来迟一步,但凭着良好的耳力,他还是清楚地听见了棕发男人和司淼的对话,顿时怒不可遏,若不是从小到大的教养规劝着他,他已经要动手了。
棕发男人被讥讽后,脸上涨怒之色更甚,一时气血上头,突然就给木仓上膛,对准笪凌身后的司淼开了木仓!
虽然十分生气,但理智告诉他,他极有可能打不过面前的男人,于是潜意识里的懦弱让他对准后面的女孩子开了木仓。
从外表来看,那个纤细的女孩子应该比面前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好对付。
就在棕发男人开木仓的瞬间,笪凌便瞳孔骤缩,立刻将司淼扑到一边!
还好他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身体反应和意识反应均非常出色,险而又险地推开司淼,让她躲开了子弹。
但他脸色却微微白了一下——子弹擦着他的上臂和肩膀过去,留下一道深深血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