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她也问过玉珠,只不过那丫头只说是卫琛一直守着具体细节她也不知道。
不过程锦衣想起醒来拿日卫琛双眼遍布着红血丝,这些话大抵也是真的。
皇帝虽然还年轻但由于其所作所为,朝中生有二心的大臣比比皆是,按照立场便分为两派,一派以卫琛为首,一派以大王爷为首负隅顽抗。
大王爷在朝廷上一直被卫琛打压,所以想出这些下三滥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宰相一直是卫琛那一派的人,平阳郡主说的这些事应该都是听王宰相提起的。
“那个刺客被严刑逼问了两天什么都没说,最后奄奄一息被扔进狗笼子里了,听说死相可凄惨了。”平阳又补充。
程锦衣一颤,这才符合传闻中的卫琛。
他应当残忍,才能让前朝如此忌惮。
她还记得依稀听人讲起两年前新帝刚刚登基,朝中大臣不少人生出二心,卫国上下人心惶惶,而卫琛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大殿血流成河,不少大臣都吓傻了,好在也平息了内臣谋反的气焰。
这些,都是些坊间传闻,几分真几分假并不确定,但空穴不会来风,至少卫琛的手上大概有过不少人命。
程锦衣也怕,她怕稍有不慎便连累家族万劫不复,所以那日在王府她才不顾生命危险给卫琛挡剑。
想如今这样看的话,这个伤似乎并不白受,卫琛竟在床前守了她三日,那便证明他记住了她的好。
若以后真惹到了卫琛,他应该也会念在这次的事上给她一份薄面。
不过,她突然又想起了卫琛的话。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让人猜不透徒增烦恼。
夜色渐晚,夫人小姐们都已经落座,佳肴美酒开始上桌,悬挂着的照明灯也都亮了起来。
“皇上,皇后,四王爷到——”
众人起身行李,程锦衣僵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卫琛。
抬头向那人望去,男人挺拔的身躯渐渐变得清楚,他今天穿了一袭墨色长衫,衬的他的肤色越发白皙。头发半束,下颚处的线条极为流畅,半挑的桃花眼,眉心还有颗恰到好处的痣。
虽然见了这么多次,但程锦衣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她不得不承认,卫琛生的极好看,即使他现在的凶残的名声在外,也有不少女子会对他趋之若鹜。
若是这样单看谁能想象得出这是杀伐果决的狠辣之人。
想的出了神,卫琛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
卫琛一瞥,两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程锦衣连忙低下头,没有看见卫琛勾起的一抹笑。
卫琛经过带过去的风消失许久,她才抬起头。
今日只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小宴,皇上和卫琛怎么会来?
行礼后,众人落座,皇后开口:“皇上与王爷前几日因政事繁忙,本宫想着这宴会也不失为一处放松之地,大家不要拘束,一切如常即可。”
话虽是这样说……
“四王爷坐在那里吓都吓死了,本郡主连东西都吃不下了。”平阳小声嘟囔。
程锦衣看她一眼,不愧是好友,她也是这样想的。
但还是拿个块糕点递给平阳:“还是小心些说话。”
平阳接过糕点吃了口,音乐声响起来,几个穿着华丽的舞姬去到正中央翩翩起舞。
程锦衣托着腮看的入神,任平阳叫了她几声才听见。
“怎么了?”
“你不觉得四王爷今天心情不错吗?”
程锦衣瞥了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他来过祖父那里几次,但我每次见他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今日分明不一样,你瞧那眉眼里透的温柔劲儿。”
程锦衣又看了一眼,她怎么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平阳倒也没在意,转头说起别的来,程锦衣也把在看舞的心思收了回来,和好友说起小话来。
途中还怕程锦绣受了冷落,有一搭没一搭给程锦抛话,三人聊的但也算和谐。
席上皇后询问卫琛前几日的刺杀事件,毕竟和自己也有点关系,程锦衣不自觉朝着卫琛看去。
卫琛修长的指节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扣了两下:“看来是我最近太过心慈手软,有些人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这话……意有所指。
在座的都是妇人,卫琛没有必要说给她们听,那便是说给皇上听的。
那看一眼皇上略显局部的神情,程锦衣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一舞毕,悠长的琵琶曲又响了起来。
程锦绣抬眼又迅速落下,说了一句,这琵琶不去姐姐的好听。
程锦衣弯弯嘴角,忍不住捏了捏程锦绣的脸蛋:“以前但是没发觉你的小嘴这么甜。”
程锦绣笑笑:“我是实话实说。”
程锦衣被逗得更加开怀,还想说什么,却听见皇后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连忙收住笑容,起身:“娘娘。”
“看你这么开心,伤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怀,臣女已无大碍。”
“那就好,还要多谢你帮王爷挡了剑,不然受伤的便是他了。”
程锦衣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嘴角扯出一丝得体的笑。
程锦衣明白皇后会主动关心起她的伤势自然是因为卫琛,只不过她竟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讨好。
看来卫琛的在朝中的势力远比想象中要稳固,连皇帝后院都忌惮他的权势。
可她只觉得怕,她不想和朝廷斗争扯上一丝关系。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今卫琛的地位,她和伴君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话说的实在让人不舒服,王爷怎么了,她难道就该为他挡剑?
她又不是什么大义之人,若不是怕连累母亲,她恐怕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好了,你坐罢,胳膊受伤了我们这次可没有福气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