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的烦恼,我真是麻烦你自信一点吧。”
这几天也不光是收拾家里。
杨明希在一家成衣设计公司投了简历,那是一家创业公司,注册资本却甚至多过了一些经营类企业。
而且待遇还比她先前在深明的工作更好上几分。
按照杨明希的逻辑,这样的小成本公司很有可能是富二代创业,有钱又有人脉,存活下来的概率比较大。
傍晚。
温簌拎着打包盒回家,从电梯里出来,正预备敲敲对面的门——
门突然自己开了。
顾南钧抱着手臂在他家门前站着,先发制人道,“对门的吧?咱认识认识。”
温簌有些发愣,只见下一步顾南钧轻易跨出门槛,站到她跟前来。
她和他距离直线缩短。
逼着她偷看。
这不偷看天理难容!
今天——偶像似乎收拾了一下自己,整个人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颓了,肤色也白了一点点,清爽了不少。
“我前些天晚上净听见你这叮铃咣啷地响了,你是刚搬进来?”
温簌:“……”
救命我吵到了顾哥!
我该死!
温簌一时间没有组织好语言,到嘴边的话磕磕绊绊,“……我是吵到你了吗?”
顾南钧有几分懵,他回想了大半天,纯粹是觉得应该是个好心的女孩,叫住人想道个谢。
但真听见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怪好听的——就,突然觉得有点点慌乱。
温簌抬着头,脸红扑扑的。
他一直在看我哦。
算了吧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还是……
温簌默默地带好了口罩。
“没。”顾南钧说话,侧脸抽动了一下,像是有些尴尬,“贴在门前才能听到,而且……我也不觉得烦。”
“……”
嘻嘻嘻-
顾哥不烦我。
温簌唇角微弯,胆子大了起来,“我今天给你带了几道很好吃的清淡菜,我知道你是湘江人,无辣不欢,但现在生病,重要的是要忌口,所以就尝试一下,好不好?”
顾南钧轻微皱眉,一时间没有回答。
温簌迅速察觉到了。
她这话在心里想象过很多次,几乎成了独自在家的口头禅。
但顾哥知道你是谁啊?
你用什么证明你不是肖想我的私生饭!
而且顾哥现在是残障人士,肯定也会更敏感,需要更多的关爱。
她干巴巴补充,“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你的歌迷……”
“我知道。”顾南钧打断她,释然一笑,朝她伸出手。
“?”
“给我吧。”
“……”
温簌轻轻将打包袋放在他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
温簌抬头,见他将袋子轻轻抱在怀中,目光柔和。
那双瞳是琥珀色,仿佛将高山流水囊括其中,发出熠熠星光。
真得好好看啊。
她看了一眼便低头。
指尖在自然下垂地围巾处打转,慢吞吞道,“我姓温,你可以叫我簌簌。”
“su,是哪个字?”
温簌说,“就是那个拟声字。书本翻动的簌簌声,树叶落下的簌簌声。”
顾南钧笑了一声,“知道了。”
回屋里关上门。
温簌机械地摘围巾脱外套,到家里的沙发上,呆愣坐了一刻钟。
她忽而闭上眼,垂倒在一侧沙发上,缩成一团。
心跳脱离缓慢的停顿,开始极速加快。
有点想哭。
像极了爱情公寓里的台词,最想见的人就住在她对面。
在距离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记忆深处有一个画面,呼之欲出。
大一那年,温簌第一次在学校的操场见到一个少年。
少年在操场中央,周围满是人,外围的人挤不进去前排的地盘,又正是夜晚,一旦人影绰绰就会看不见。
那是个凉爽的秋天。
温簌独自一人在操场上空的看台,脖子上挂了一个老旧的望远镜。
她全程站在黑暗中,看着那个中心位置渐渐变成人山人海,有些好奇。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这么多男男女女挤破了头也要看?
于是温簌拿望远镜看向操场中央。
那里点了一个小圆筒灯,坐着一个拿吉他的人。
他松弛自然地盘腿而坐,阵阵秋风拂过,将他幻化成温柔的代名词。不过这份温柔里带着时不时的狂野,仿佛自己就是那自由的风。
模样只能看见个侧脸,干净的过分。
他用吉他弹出了一场听觉盛宴。
透过那个发着光的音响,传到温簌耳朵里,带着无穷无尽的向往和生命力。
温簌有被感染到,她第一次听到那么富有节奏和听感的弹奏,像交响乐一样。
后来她打探过那夜在学校操场唱歌的人,知道了他是声乐系才子,叫做顾南钧。
温簌从来没想过追星这个概念能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因为她平常不熟悉娱乐圈,很少看国产剧,除了听听歌,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研究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做手工,做衣服,偶尔和同学一起去看个电影。
但是顾南钧的发展超过了她的想象,刚毕业就参加歌手节目冠军出道,一跃跻身到人才辈出的音乐界里。
后来慢慢的,温簌也了解了很多这个圈子里的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温簌对于顾南钧的想法不仅仅是她所认为的一起共勉的歌星与粉丝。
而是成了这一辈子一定要见到的人。
当时只是匆匆一面,她甚至在黑暗中。
喜欢上了,也从来没想过,能喜欢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