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位婶子。” 苏玉禾扫了圈面前“撮合”的婶子们,很是严肃:“趁着你们都在,我得澄清一下,我跟路建荣没有可能。不知道你们听说说了什么,就算以前跟在路建荣后面,那也是因为罗艳。婆媳关系嘛?让罗艳不担心才是真的。” 路母脸色慌乱:“玉禾,你说的是啥啊?我咋听不懂?我们家建荣可是一直喜欢你的。” 苏玉禾冷笑:“这事儿本来轮不到我跟你说,但今天发现实在太多婶子误会了,我一次性说清楚。路建荣跟罗艳下乡一直在谈对象呢。这些事情公社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我跟路建荣啥关系都没有。” 旁边一个婶子眼珠子滴溜转了几下,凑前一步问:“罗家大女儿真的跟路建荣搞对象了?” 路母矢口否认:“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家建荣可是非你不娶的啊。怎么可能看上罗艳那个小贱蹄子!玉禾你可能误会了吧?” 都住在军区大院里了,路母开口就骂罗艳是小贱蹄子,一点都不注意素质问题。 苏玉禾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呢。 “不用问了。”苏玉禾可不打算给她留面子,“还有路婶差点儿就当奶奶了呢。可惜那孩子没福气生下来。” 路母手里拎着的菜啪嗒掉在地上,下巴快掉下来了:“你说什么?罗艳那死丫头敢勾着我家建荣还怀上了杂种?” 苏玉禾拧眉,这路母说话真的跟乡下人一样粗鄙不堪。 她嘴角上扬,继续放出炸弹:“不是哦。怀孕的不是罗艳姐哦。路建荣和罗艳分手后,跟知青点另外一个知青好上了。啊,那个知青还是我们宿舍的,人还可以,以后带回来了,以路婶的性格,也不会亏待她的是吧?” 丢下一个个炸弹,苏玉禾看着路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里别提多痛快! 她拉着苏泽明走了。 走出几步苏玉禾听着后面几个婶子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有些希望经过她们的嘴能把事情传出去。 苏泽明拍了拍苏玉禾的背:“玉禾,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爸爸说。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 苏泽明一直觉得苏玉禾没有那么喜欢路建荣的,但她一直闹着要下乡,苏泽明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可下乡后的苏玉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告路建荣的状,还三番两次地暗示他远离路家,不给路家帮忙。 最后甚至是看上了一个地主分子。 苏泽明这才确定了苏玉禾的不喜欢路建荣,听苏玉禾刚才说的话,也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己宝贝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苏玉禾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对苏泽明露出笑容:“爸爸,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乡下没学好,反而学会编排是非了啊?” 苏泽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 “那怎么叫编排是非?你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别多想,你永远是爸爸的宝贝,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都要记得,爸爸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苏玉禾鼻头一酸:“嗯。” …… “总算回来了!” 檀兰一直在窗口张望着,看到父女俩的影子,匆匆跑来开门。 苏玉禾看着头发还没白,脸上保养的极好的母亲,忍不住扑过去抱着她:“妈妈,我好想你啊!女儿对不起你。” 檀兰眼眶发红,以为苏玉禾是下乡时间太长想家了,拍了拍她的背:“妈妈也想你。” 苏玉禾紧紧抱着檀兰,她道歉不仅仅是因为下乡。 还有上辈子的事情。 一向保养得极好的檀兰,在苏玉禾拖到三十多才嫁人心里很难受,后来更是因为苏玉禾不顺利的婚姻愁得长了白发和皱纹。 苏玉禾只圆房了一次,就怀孕了,后来难产去世,她的魂魄在院里看见了檀兰,整个人哭得憔悴的像七八十的样子。 苏玉禾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被下了降头吧? 不然怎么蠢成那样,一直追着路建荣跑? 苏泽明在旁边笑着看母女俩团聚。 苏玉禾忽然松开檀兰:“我身上有点臭,我先去洗个澡。” 檀兰:“不臭,还是香香的。先吃饭吧。吃完洗个澡就睡个觉,你在火车上肯定没休息好。” 苏玉禾点头,脱了厚厚的外套,管理双家里的棉鞋,左手拉着苏泽明右手是檀兰:“吃饭咯。” 虽说苏泽明职位高,但家里很少请佣人,饭菜都是檀兰做的,她很喜欢给苏泽明和苏玉禾做饭。 苏泽明盛了两碗鸡汤给她们,对苏玉禾说:“这是你妈妈熬了很久的鸡汤,快尝尝,然后说好喝。” 檀兰瞪了眼苏泽明:“还没吃呢,你就教她撒谎哄我。” 苏泽明笑:“哪有。” 苏玉禾喝了一口鸡汤,热乎乎的汤水通过食管流到胃里,所到之处温暖无比。 鸡汤鲜甜浓郁的味道,从口腔炸开,充斥全身的细胞。 “很好喝。妈妈做的鸡汤,是家的味道。” 苏泽明得意地看着自己妻子:“看吧。” 檀兰给苏玉禾夹了筷鸡蛋豆腐:“快吃这个,你以前最爱了。吃吃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鸡蛋豆腐是蛋羹切块,再用油炸一遍,浇上调好的料汁。 外面看着是硬的,咬开是嫩滑的鸡蛋羹。 “是,还是。”苏玉禾眼眶有些酸,“还是以前吃的味道。” 苏玉禾想起苏泽明在车上说的话,问:“爸爸,你在车上说有什么话要回家再说?” 提起这个,苏泽明脸色变得凝重:“你说你知道吗臭小子在干嘛?那你知道不知道她做的事情,要是被抓到了,是要挨写大字报拉出去游街批斗的啊!” “没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