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仰头对着苏玉禾笑笑,接着低下头继续弄鱼,刮完了鱼鳞,用刀划开鱼腹。 苏玉禾刚才就闻着鱼腥味不舒服,只当简单腥味没注意,这会儿腹一开,浓重的腥气冲进鼻孔。 “ou……”苏玉禾干呕起来,快速从小板凳站起来走开,小板凳还被碰倒了。 江凛急了,丢下刀走过去:“咋了这是?媳妇儿。” 苏玉禾伸出手掌心作推门状对着江凛:“你别过来,ou~好腥,我有点难受,闻不得那个味儿,我先缓缓。” 苏玉禾拍拍胸口:“我去吃点东西压压,你忙你的。” 江凛向前迈了一步,顿住,看苏玉禾走过去了,才喊了声叶云淑:“娘,你看看我媳妇儿。” “哎呦,这是咋回事儿?”叶云淑瞧见了,匆匆过来,扶着苏玉禾。 苏玉禾深吸一口气,那股子腥味儿没了,终于没再那么难受,她摇头:“好多了,那个鱼腥得我难受。” “来喝点水,再吃颗奶糖压压。” 江凛杀完了鱼放到灶台上,出来洗了手,拿了衣服,去用香皂把自己洗干净,确定自己身上没鱼腥味了,才走过去找苏玉禾:“媳妇儿。” 苏玉禾下意思皱了下眉头,细微的表情没逃过江凛的眼睛。 江凛咧嘴笑了下:“我洗干净了,你还难受不?是不是孕反了?真是奇怪,不是都折腾完我了吗?” 苏玉禾摇头:“现在不难受了,应该不是孕反,可能就是受不了鱼腥味。” “就不应该拿鱼回来。”江凛有些懊恼。 苏玉禾逗笑了:“不能闻我还不能吃啊?孕期也要补充营养,鱼肉可是满满的蛋白质。” 苏玉禾真说对了,晚上做的糖醋鱼,她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金木县多个村落受灾的事情隔了几天才传出去,丁淮一直联系不上江凛,听说水退了,打算开车来看看。 准备了二百斤大米和十多斤的猪肉。 阿琳娜听说他要去看兄弟,灵机一动问:“兄弟?你是不是要去看嫂子?我也要去。” 阿琳娜只跟丁淮说话时,都是用俄文。 丁淮皱眉:“你在家待着,还不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别过去添乱。” 阿琳娜好久没见苏玉禾,这边又只有杨雪一个朋友,来了华国,一直就在H省市区这边待着,哪里都没去过。 好不容易有机会,她也想去:“我不,我保证不添乱,你让我去嘛去嘛。” 丁淮就是不松口。 阿琳娜撅了下嘴,推了把丁淮,转身跑开。 丁淮被手下叫走,没看见阿琳娜去而复返。 丁淮把阿天阿震都带去金木县,看江凛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车子开出去差不多一个小时,离开了市区一段时间。 后面车斗突然发出动静。 丁淮没当回事儿,阿震靠着敏锐的直觉肯定地说:“淮少,后面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从自家出来不是都检查了吗?” 后面恰巧又发出更大的动静,还隐约听到有人再叫。 丁淮耳朵一动,睁眼坐直,喝道:“停车。” 阿天摆了下方向盘,靠边停下。 丁淮下车,走到后面去,一开门,阿琳娜惊喜地望着他:“honey!” “阿琳娜!”丁淮气笑了,“谁教你干的这事儿!” 以阿琳娜那小公主一般的脑子,丁淮不相信她能自己想到这个。 “我自己要跟来。” 丁淮气得很,然而此刻也没办法把她送回去,盯着她看,阿琳娜穿着天蓝色的洋裙。 不知道怎么蹭的,身上脏了好几块儿。 阿琳娜注意到丁淮的视线,拉着裙摆,撒娇一样:“honey!你看我的裙子都脏了。” “该!”丁淮别开眼,“下来。” 阿琳娜以为丁淮要送她走,抓着车上别的东西:“我不回家!” “你这时候想回去也没人送你。”丁淮耐着性子,“下来,坐前面去。” 阿琳娜定定看了两眼丁淮,半信半疑地出来,丁淮伸手扶着她,真是头疼:“我们要在那边待两天,你没带衣服,等着哭吧!” 说到衣服,阿琳娜转身回去,拎了个藤条手提箱出来:“我都准备好了。” 丁淮:“……” 阿琳娜脚要踩上地上的前一秒缩了回去:“呀,honey,好脏啊。” 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地上泥泞一片,还有浑浊的水洼,有的水清一点的能看到里面有红色细长的虫子。 阿琳娜穿着小皮鞋白膝袜,生怕弄脏。 丁淮沉下脸,最后还是拿阿琳娜没办法,背过身去:“上来,快点。” 阿琳娜惊喜得要跳起来,把藤条皮箱递给阿震,笑着趴上丁淮的背,手攀上他的肩。 她伏上来的刹那,丁淮脸色浮起一抹怪异,耳根儿红了下,让阿震把车门关好,他背着阿琳娜到前面座位去。 周围的树木折断了不少,七倒八歪地横在地上,还有很多大水坑,有些站起来的小灌木叶子上全是泥水。 不过大路上没有阻挡的树木,应该是有人开车通过,提前清理干净了。 阿琳娜知道自己不会被送回去,心一放松下来,就开始拉着丁淮说话。 丁淮总觉得刚才阿琳娜在背上的感觉似乎还在,有些无所适从,听阿琳娜一直说话,干脆闭上眼睛:“别吵了。” 阿琳娜看他一脸疲色,笑容消失,有些委屈地说好吧,然后扭头看窗外去。 丁淮掀开眼,看了她两秒,又闭上眼睛去了。 也不知道阿琳娜跟着过来了,她父亲那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