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之言。
至于刘西,他父亲到底对楼瑾有养育之恩,多年细心呵护,楼玉舟看在刘父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但别人会不会对他做什么,这楼玉舟可管不着了。
虽说楼峻小心行事,可各府探子也不是吃素的。沧州各个势力已得到了消息,楼氏子楼瑾要回来了。
有些初入沧州的商人不解问道,“我到沧州已有四五年光景,还未曾听闻楼氏有长子呢,刺史大人不是只有两个女儿吗。”
路上小摊小贩可不敢大声议论这件事,只低声回应,“你来的晚不知道,在十几年前呀。楼氏嫡长子楼瑾因大师箴言被送出去避难啦,这至于送到了哪里我们可就不知了。”
“这算算日子,已过了十三年,也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了。”
顾长史听着手下探子的消息,微微一笑,“你说,楼峻把他儿子藏在了丰乡?”
顾成是刺史属官,居五品长史之位,可实际上还不是一个虚职。这么些年来,顾成一直在找楼氏的把柄妄图将楼峻拉下马取而代之,奈何楼氏根繁叶茂,同气连枝。
可楼氏嫡长子楼玉舟却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奈何十几年来毫无踪迹。
谁料得那楼峻舍得这么多官僚之家不委托,反而让楼瑾在一个普通农户之家生活十数年?
人还不得养废了!
呵,人是接到了,接不接的回来还不一定呢!据他所知,江宁郡外可是有不少山匪的。
楼玉舟身着月白色直襟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腰带,因未行及冠之礼,满头青丝只用一根墨色丝带随意扎起。
少年风流。
楼玉舟会骑马,但楼瑾自幼在乡下连马都少见又怎么会骑马,所以楼玉舟只能在陈翼怜惜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不过她一直有一个疑问,陈翼到底脑补了什么!
马车的车厢从外观上看并不金碧辉煌,只不过细看那木材竟是价值千金的紫檀木,表面还刻着精美的浮雕,低调却奢华。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绒毯,案几上还摆放着茶盏,显然是摸准了楼玉舟的喜好。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楼玉舟慢悠悠地泡着茶,茶香清雅。
她颇为享受这个过程,雾气让她的眉眼变得柔和。
楼玉舟走时,整个乡的百姓都来相送,可她并没有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他们一眼。
来时走的是捷径,多为崎岖之路,可陈翼自然不能让楼玉舟也跟着颠簸。
从安县返回沧州一路会途径景安山,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景安山盘踞着几百号山匪。
不怪陈翼不知,在战乱时不少百姓饿的吃不上饭只能被逼上山当了山匪,现今两国战乱平息也不过是三十年,大商这些年来只来的急休养生息,而当今圣上瞧着又不是一个圣明的,哪里会管底层百姓的死活。
加上景安山在南昌郡内,那山匪头子时常孝敬郡守,加上又没有闹出人命,郡守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将其上报楼刺史,是以他们并不知情。
车轱辘踏过地上的残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动静。
景安山山匪埋伏在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道上的数十人。这次打劫的对象好啊,瞧着就有钱!
这些山匪个个身着兽皮,眼神黑幽幽的,瞧着有股狼性。
楼玉舟泡茶的手忽的一顿,强大的精神力感受到了周围或深或浅的气息,约莫五六十号人。可她并未出声,只是听着动静。毕竟在陈翼的眼中,她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为首山匪摆了摆手,突然数十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与陈翼等人缠斗。陈翼他们虽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些人阴的很,专挑下三路攻来。
不过看他们似乎只为劫财,不欲伤人。陈翼顺着他们的力道被压倒在地。
楼玉舟面前的帘子被猛地掀开,阳光刺眼得让她眼睛一眯。面前人古铜色的皮肤暴露在外,锋利的面庞透着刚毅。
不过楼玉舟看清之后嘴角略微一抽。
这二愣子大夏天的穿着兽皮,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