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伤害,做着名不符实的“被害人”。她用她的“伤”不断要挟我,陪她出演这场对手戏。最终,我使自己成了有名无实的“加害者”。欣然接受。
高高的天,飘着细细的雨,等着那个早已先走了的人。我感到一阵难过,最终,我成了日日迟到的“坏学生”。在我的映衬下,她美好又脆弱。我站在早已响过零的教室门前,看着她开心的笑脸。是打翻了的那瓶墨汁,落在我白色的裙摆上。深深浅浅。随着教室内的嘲笑和喧闹,我渐渐褪色。是这彩色世界里,一块花白的印迹。多余。至此,我的童年像是一锅烧糊的饭菜,在苦涩中汲取所谓的养分。含泪咽下。
都说友情是安抚人心的处方。可是不知道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此后我的童年里遇到的无一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像一只只野兽,站在我的身边,用语言和世俗的一切准则,紧紧地绑着我。我每日应付着他们所给出的剧目,出演不同的角色。年纪不大的我,却足够奔波。游走在那些人设定的不同的剧场里。只为获得一丝自由的喘息。即便是在我长大以后,每当我拿起画笔的时,心中总是响起德拉克洛瓦的那句话:“我曾被丢给野兽二十年。”
其实很难说清父亲的离去带给我的影响。对于情感的一切反应,我总是本能性的滞后。这种滞后的不合时宜,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我总会在夜深人静时翻涌着回忆。我想血缘之间的关系确实存在,即便是我害怕他,对他避之不及,但是他到底是我的父亲。当一切化成土壤,沦为一粒尘埃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不再是那个具体的人,而变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暴躁的父亲这个形象渐渐淡去,褪色。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坐在沙发一角看着报纸,任由我在他头上绑小辫的慈父。关于父亲的形象,很难说清到底是印象里的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现实中的才是真实存在的。即便是让我如今再去回想,我依然无法完整地勾勒出父亲的样貌。
在爸爸葬礼之后的某天,妈妈跟我说姨父要来,要在这里住下,会住很久。我怀着一种类似开心的情愫,期待着他带来的新剧本。我急切的想要见到他,巴望着他会和爸爸不一样。现在想来这种想要见他的心情,确是跟□□急切盼望见到嫖客是一样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