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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胃里抽搐感稍微平息,她捧着水簌了口,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肤色苍白,眼底雀青,眼里带着沧桑和算计。
程安安忽然就有些无奈和难过,不知怎么就三十岁了,连轴熬夜的结果都直接而惨绝地体现在脸上,一点情面都不留。
“啪嗒”,又是一声。
程安安吓了一跳,后背瞬间冒了汗,连心跳都不争气地乱了节奏。
良久后,她僵硬地转过身,就看到卫生间门口闪着一点猩红的光。
程安安疲惫地靠着卫生间冰冷的墙壁,这一刻,竟有种宿命的苍凉和悲壮感。
他们有五年未见,那段岁月,像场梦,虚幻而绝望。
江丞长身玉立,倚靠着门框,细长的烟夹在指尖,却任凭烟灰一点点散落地上,烟头处细细的一缕青烟缓缓飘到空中后又散开。
他的那张脸便在这烟雾后慢慢呈现在程安安面前,脸上的表情淡漠而疏离。
程安安似是站了很久,久到他指间的那根烟都快燃到了尽头。
她咬了下舌尖,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那间烟火缭绕的会议室,才是她的现实世界。
江丞似是瞅了她一眼,又似是越过她看着某处虚空,然后缓缓抬起腿,撑到对面墙上,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无赖姿势,挡住了程安安出去的唯一道路。
程安安停了脚步,没有抬头,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拳。
她1米65,其实也不矮,又穿着高跟鞋,但偏偏还只到他耳处,无端就让她在他面前,连自尊都好似低了几分。
程安安耳边传来极轻的一声笑,轻到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江丞将燃尽的烟头随手丢进手边垃圾桶上面的灭烟石里,那一点猩红便灭了。
他抬了眼,上下认真地打量她。
不到膝盖的赫本小黑裙,裸露着一双光溜溜的腿,笔直细长。
鬼使神差地,他做了一下午都想做的事,伸手从裙下探入,覆上她的大腿根。
他的手掌微凉,带着不大不小的力度,揉了两把。
程安安不受控地瑟缩了下,震惊和羞愤一瞬间到达了极点,睚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人,紧紧攥着他欲进一步的手腕,恼怒到咬紧了后槽牙。
江丞只觉得手底下一片温润的滑腻,这极致的触感像张绵密的网,搜罗了过往的点滴,以至于他的眼底竟然闪过一瞬的不舍和怀念,但也就是那么一瞬。
下一秒,他就极快速地掀了她的裙子,低头瞧去,果然见大腿上一处青紫。
她的皮肤素来细腻白皙,此刻在白炽灯下,如同上好的骨瓷,那片青紫便尤为显眼,带着极端的魅惑。
江丞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
她以前极度紧张时,就喜欢掐自己的大腿,那时他也是真切实意地疼她,十分慷慨地将腿伸过去,说你要是紧张就掐我的。
程安安盯着面前这张粉面阎罗王般的面孔,心中一片苍凉。
面前的男人忽然伏低了身子,与她面贴面,眼里的情绪明明灭灭。
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孔,指间有银色的光闪过,晃了她的眼。
那是一枚银质的素戒,戴在他的食指根部。
人总是会记住一些莫名其妙的瞬间,比如程安安其实都快忘了他们是如何相识的,但此刻这枚戒指却携带着过往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般向她袭来。